“不愧是E級副本,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。”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,“嚯,還是威士忌。”“哎, 怎么回事?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!”迷宮里太黑了,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,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,但依舊不難看出,那人的確就是蕭霄。
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,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,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。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,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,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。“完了!完了完了完了……”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。
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,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。
蕭霄如今的表現,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。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,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,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,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,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。
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,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,仿佛在無聲地嘆息:看,早就讓你聽話,你非不聽,現在知道錯了吧?不遠處,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:“2號……死了?”秦非:“……”
“有命拿積分,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。”林業閉上眼睛。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假規則的,因此林業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,但,孫守義卻認為,更大的可能性還是——
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,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。趕尸人看到這一幕,不由得嘖嘖稱奇。
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。
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,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,驚呼與疑惑聲四起。
“我想,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,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。“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。”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,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: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。
可在理智上,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,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。畫面中,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,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。蕭霄一怔:“你怎么看出來的?”
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:“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,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,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。”
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,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,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,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。他還想再問點什么,可還沒等他張口,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。畫像的身體,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,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。
話音落,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。
早餐鋪一旁,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。是兩個年輕女孩,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,一個黑長直,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。沒有開窗,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?
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,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、越來越淡,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,這才緩緩停下腳步。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,秦非忽然停住腳步。
鬼……嗎?
石像,活過來了。
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:“你在開什么玩笑,我當然聽到了。”——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。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,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,何樂而不為呢?
“讓我來回憶一下,上次、上上次、上上上次,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,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。”“社區居民輪流清理。”
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。走廊盡頭,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。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。
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。
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,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。“老板娘,我叫王明明,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,今年高二,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,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?”
在地牢中,他的囚房里,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:
“該去做禮拜了!”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。這問題我很難答。
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,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?
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?
殺人這件事,要耗費的成本太高。
“噠、噠、噠。”
作者感言
彌羊:“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