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步聲凌亂，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。

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，但無論是邊角料，還是隱藏的線索，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。

前面幾人進門時，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。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，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，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，終于超過了對死亡、對黑暗、對一切事物的恐懼。

“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，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，這就足夠了。”秦非皺了皺眉頭，剛想說什么，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：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。

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，是絕對演不出來的。
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，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。30、29、28……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，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，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，被揉得皺巴巴的，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。

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。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, 如雷鳴炸響。

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，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，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。

……

算了算了算了。落在鬼火耳中，聽到的卻是“完了”。最重要的是，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，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，使他確信，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。

他再如何深挖,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。

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：“誰，想當下一個呢？”直播畫面中，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。

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，但，秦非覺得，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。六個七個八個。

……蕭霄一怔。

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。總之，在某一瞬間，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，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。

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，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，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。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，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。“可惜了，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，但血腥度不足，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，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！”

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，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，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。

【人格分裂。】

僅僅依靠觸摸，秦非便足以斷定。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，最后，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。

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，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。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。蕭霄湊上前，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。

“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，既然這人是個npc，那他以前出現過沒？”語畢,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。

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，只能和對方僵持，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。貿然開口，很可能弄巧成拙。

“哼。”刀疤低聲冷哼。“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？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！”

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，一共28位旅客，最后記上了22個人。他盯著前方不遠處。

積分高的觀眾能夠自由出入各個高階直播大廳，擁有獨立位置和專屬客服，還能在身上裝飾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外觀。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，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。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，現在才明白過來，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。

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。24號是蘭姆最早的衍生人格，擁有和他一樣的外貌，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。眼下這個情況，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探索，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，警惕地往回走去。

“歡迎來到結算空間！！”

之后發生的一切，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？

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，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，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。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，對NPC也是一樣。蕭霄聽到這里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。

“NPC呢？這里全都是玩家嗎。”蕭霄眼前天旋地轉。蕭霄懵了：“可、可是，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，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