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。說來也怪,這里能見度那么低,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,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,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,再仔細看,卻又什么都沒有?!澳愕拿謷斓叫氯伺判邪裆先チ耍旁凇绷謽I嘆了口氣,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,“排在榜一?!?/p>
大巴中段,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,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,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,壓低嗓音提醒道:“咱們別理他們。”
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,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: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。”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:“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?”
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,但起碼,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,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。他這樣說道。徐陽舒仰頭,訥訥地開口:“餓……”
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,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,秦非卻無動于衷。
往前看去,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。
秦非樂得安靜,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。
3分鐘。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,又掃了掃教堂角落,一個身量高調、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。說話的是5號。
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,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,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?!班拧!鼻胤屈c了點頭。
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,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。
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,無一例外,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。會是這個嗎?
隨著程松的回答,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:“第七天早上,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?!彪S即,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,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。
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,那眼神就像一把刀,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、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。
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。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。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:“怎么會團滅呢?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,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?”
但據林業所知,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。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,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,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,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。
“臉……臉?!比A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,“那是個老人家,很老很老了,臉上都是皺紋,長著長長的白胡子?!毙礻柺娴臓敔攷е?家老小舉家搬遷,拋棄了家中絕學,心中有愧。
蘭姆卻是主人格。
半晌,他勉強開口:“那個司機……”這村子簡直不正常到了極致,村里的人八成也全是怪物!
“看了那么多場直播,我還是第一次知道,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?!?/p>
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,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,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。“原來如此。”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,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:
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,迎著來人走了過去。“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,榮光終會降臨?!?/p>
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,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,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,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,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。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,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,飄回到地板上,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。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,就在村口旁邊。
導游緩緩挪動眼珠,看了秦非一眼,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。“沒什么,我們就隨便轉了轉。”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。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。
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,神色皆十分凝重。
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。
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,緊接著是眼球,再接著是眼眶。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,十分尷尬的低下頭:“沒、沒有。”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,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。
秦非卻皺起眉,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。
真的好氣!!
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,眸光清淺,神態輕松,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,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。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,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,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,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。
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,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,獨自來到告解廳,卻又留出破綻,讓他們發現。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,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。規則說了,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。
作者感言
船工頓時怒不可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