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,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。“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,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?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?”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。“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,等到7月15,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,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,然后再挖出來。”
華奇偉不為所動:“出去才是真的送死。”
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,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。
是的,沒錯。爸爸媽媽,對不起啊。
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。“好——”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。
他望向蕭霄,面帶探究。緊接著,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。
擺爛得這么徹底?“如果,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?”
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。
“走快點。”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。那是祂原本的樣子。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,平攤在幾人中間。
在昏暗的教堂中,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%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。這樣的話……
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,又瞬間恢復黑暗,往復幾下,終于“噗呲”一聲徹底暗了下去。
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.gif,他明明可以確定,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!身后,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,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。
祭堂,顧名思義,是祭祀用的地方,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、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。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。
“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‘祂’的氣味,但即便如此,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。”隨后,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,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,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,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——秦非抬手指向墻面:“就是那塊布,你掀開過嗎?”
秦非沒有氣惱:“司機先生?”實在太可怕了。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,只有極少數副本,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。
“你們可以隨便逛,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。”村長咬重了“外人”兩字的讀音,而后話鋒一轉,“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,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。”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。
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,全部排了長長的隊,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。他們來到死尸客店。
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。
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。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。“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。”
現現在,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。“臥槽……”“村祭,馬上開始——”
秦非自然是看懂了。“對啊,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,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。”
秦非眨了眨眼,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。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,千鈞一發之際,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。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。
那片霧氣越來越濃,越來越厚重,流淌在秦非身邊。秦非挑眉,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。鋪天蓋地的“老婆”與“主播加油”聲中,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,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,難得見到這種陣仗,被嚇了一跳:
在這樣無比逼真、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“鬼”,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,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。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,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,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。
“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?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!”
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,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,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,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。“媽呀,是個狼人。”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,秦非走啊走,走啊走,卻始終走不到頭。
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,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: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,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。
“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,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。”
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。蕭霄瞬間后頸發涼,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,他大口大口喘著氣:“臥槽!臥槽?嚇死我了。”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,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,差點一頭栽在地上。
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,他遲疑片刻,貓著腰,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。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,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。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,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。
作者感言
孫守義盯著那人,皺眉道:“大巴廣播提到過,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