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在7月1日早上7:30分, 帶領來到社區的旅行團入住社區西南側的活動中心。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,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。
不過一頓飯的功夫,禮堂外,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。
四處都是碎石飛濺,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。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,不由得焦急起來。
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。玩家一共有16個人。“修女說過,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,而挑選的憑據,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,對嗎?”
“咳咳!咳咳咳他媽的…”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。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,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, 12點后,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。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,還要被觀眾罵的。
“我們竟然都是紅方。”鬼火愁眉苦臉,“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?”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,大廳中,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。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,這可以理解。
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,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,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。“不,或者說,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。”
好像也是這個道理。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,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。
他沒有找到哨子,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。但。“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,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。”
走廊上沒有風,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,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。
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,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,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。可當房門打開后,外面卻什么也沒有。“好的。”秦非點了點頭,眸光微閃。
不知何時,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, 足有成人兩指,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。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。臥室門被闔上,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。
“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。”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。這是一個巨大的、高聳的腔室,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,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,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,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。
他雙手交叉在胸前,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。——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。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。
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:“對對對,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,我也記得!”秦非:“嗯。”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,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。
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,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。
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:“你也是這么覺得的,對不對?”
“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……”
但,假如不是呢?
秦非搖搖頭:“那可不見得,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,不信的話。”漫不經心的嗓音,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。
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,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,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,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,都可以靠回到義莊、躲進棺材來規避。
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,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,變成一個無知無覺、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。
“別看!”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,低聲喝到。……但這真的可能嗎?
秦非覺得,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。
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,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。徹底瘋狂!“你跟我來吧。”醫生轉身,向走廊深處走去。
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。
對比一下他自己,第二場直播結束,別說升到E級,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。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,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。半透明,紅色的。
秦非搖搖頭:“當然不行,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。”鬼火。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,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,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。
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,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,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,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。良久。
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,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。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,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。
作者感言
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,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