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沒聽錯?直播畫面中,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。
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:“可以,沒問題。”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,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,他們心里就發怵呢??
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“傳教”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,但他知道有人做過。秦非總覺得,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,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。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,蕭霄坐在秦非身側,緊張得坐立不安,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。
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,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,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。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。秦非眨眨眼。
直播畫面中,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,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。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,伸出手,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。而現在,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,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。
終于有一天,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。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。
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:“你想去找蘭姆,找你的主人格,你想取而代之。”
但,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,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。局勢瞬間扭轉。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,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。
“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,沒想到你還在這里。”村長口中這樣說著,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,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,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。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。
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,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,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,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……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,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。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,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,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!
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,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,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。
兩人身前,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。三,二,一。
“也不會怎么樣吧,反正是不會死掉,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……說起來,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,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。”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,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,主播又菜,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。8號雙目赤紅,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,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,開始胡亂揮刺。
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,腳步慌張地向后退,一屁股坐倒在地上。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,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。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,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。
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,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,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,便將它撿了起來。
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,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:“估計不行。”
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,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。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,潮濕而滑膩,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,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。更奇怪的是,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,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!
若不是孫守義出手,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。秦非又笑了笑。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。
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,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。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,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。這樣想著,秦非打開了彈幕。
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,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,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。爭執半晌,無果,孫守義詢問道:“小秦,你覺得呢?:
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,但他打過游戲。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,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。
“啊啊啊,啊啊!!主播你身后有人!!!”人格分裂。
下一秒,青年跨步入棺材內,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,仰頭閉眼微笑,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。玩家們剛才站得遠,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,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,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,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。秦非說完,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。
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,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,就不能再隨意替換。一場對抗賽,報名者何止千人?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。
畢竟,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。秦非頷首:“可以。”
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。
談永心中千回百轉,抬腳就要往回走。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,“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!”秦非頷首:“你們先過去吧,我留在店里。”
唔,好吧。
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、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,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?一個蘋果而已,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?直播大廳中,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。
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,冰冷的機械音,消散在耳畔:……秦非目光深沉,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,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。
作者感言
現在,就連站在彌羊光幕前的觀眾都分辨不出他具體的所在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