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。耐下心,等著別人出手,靜觀其變,才是目前的最優(yōu)解。
秦非心下稍定。很可惜沒有如愿。
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(dǎo)游時,同樣是1%的好感度,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:導(dǎo)游不喜歡你,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。
一石激起千層浪,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。
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,叫做“痛苦之梨”,又稱“口腔梨”或者“塞嘴梨”,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。但,即使是掩耳盜鈴,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。話說得太敷衍,對面不愿意撒手。
不遠處,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,姿態(tài)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。——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,腳尖都還沖著前面,卻已經(jīng)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(zhuǎn)回來了啊!!!
就目前已經(jīng)發(fā)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,秦非認為,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。
木屑飛濺,木板四分五裂。
播報聲響個不停。饒是如此,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,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,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:“寶貝, 小朋友, 乖乖?”“或許,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。”秦非觀察半晌,得出了結(jié)論,“僅僅只是系統(tǒng)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(wù)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。”
……華奇?zhèn)サ恼Z氣很強硬,但色厲內(nèi)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。“我是一名……”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“唯物主義者”五個字,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(yè)介紹上掠過,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,“基層社區(qū)工作人員。”
三途甚至已經(jīng)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,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(guān)。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。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,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。
在規(guī)則中心城中,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(nèi)容進行交流,因此副本里發(fā)生的很多事情,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。“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。”
真是讓人嘔得慌呀!
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,修女走進餐廳時,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(guī)矩的一幕。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,大門緊閉著。
“有。”他點頭道,“早餐店規(guī)定了,不許人家插隊。”秦非并不堅持:“隨你。”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,他又摸了她一把,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:“快去!”
“不過……”青年歪歪腦袋,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“顏色、長度、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,就是可惜,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(diào)了一些。”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,然后撅著屁股,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。
那鎖鏈不長不短,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,可無論如何,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。“NPC呢?這里全都是玩家嗎。”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(zhàn),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(jīng)過去了那么久。
這樣看來,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,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。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,預(yù)感這種東西,也可以當真的嗎?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。
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(fù)刻版似的, 沒有一處不同。沒有門軸、沒有門框,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,就這樣緩緩打開,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。他說得非常有道理。
他任由看守們擺弄,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。聽見鬼火這樣說,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。“就是很眼熟啊!雖然他現(xiàn)在穿的可可愛愛,可你看那張臉,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!”
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“主”盯著看的副本里,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。
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,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。只可惜2%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,導(dǎo)游依舊不喜歡秦非,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(jié)點才會由量變引發(fā)質(zhì)變。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!
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(jié)而成的球,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,控制著身體,在地上飛速移動。12374分。
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(xù),秦非耳畔嗡嗡作響,直到五秒倒計時結(jié)束,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。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。說是監(jiān)獄還差不多。
那應(yīng)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。與此同時,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。
秦非聞言,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。
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,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,腳踩草鞋,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。“秦大佬。”
銅鏡的左右兩側(cè)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,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,有男有女,看上去都不年輕了。
“他還在這里嗎?”蝴蝶問道。
“什么?!!”
作者感言
秦非扶著稻草旁邊的矮墻站起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