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不想問，和系統不讓他問，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。

可他不明白：“這是什么意思？”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，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,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。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。

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，憑借他魔鬼的能力，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？秦非嘴里發苦，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，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，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！“呼——”

“老公！！”七月盛夏，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，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。

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。不，不應該。

最重要的是，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，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，使他確信，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。他清清嗓子。“彌羊的精神盜竊技能非常厲害，和一般的精神類盜賊完全不同。他在將 Npc的信息竊取到一定程度之后，可以直接掌握這個npc的部分能力，甚至將NPC的外貌一起轉移到自己身上來。”

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，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。他回頭，望向肩上的鬼嬰——她還能好好地說話，這說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致命的程度。

和孫守義一樣，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。

——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，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：王明明的爸爸：“碎碎平安。”

遠處神父站在高位，將這一切收入眼底。煙霧散去，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。反正NPC也看不到，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。

果然，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，從窗戶向外看去，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。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。

鬼火的視線轉過來，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。

他的臉上，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。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。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，在秦非的眼中，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。

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，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。與此同時。“誒，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。”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。

玩家們不明所以。

因為，14點，馬上就要到了。

可現在，一切都不同了。半透明，紅色的。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，張開口，無聲地說著：

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：“我，就是你呀。”

秦非思來想去,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，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。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，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，空空蕩蕩。

“看不懂，實在看不懂。”規則世界危機四伏，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，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，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。秦非茫然地眨眼。

他變得越來越大，越來越大——終于，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。這一路跑來，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，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。

“能說嗎，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……”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。

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，秦非提起這些疑問，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，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。

——除了刀疤。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。

“他們呀？我不怎么熟。”神父沉下聲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“老是喝酒？”

可撒旦不一樣。

雙唇不斷輕顫，額角有汗水滑落。提到‘祂’時，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，甚至隱隱帶著狂熱。

非常言簡意賅，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，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，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，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。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，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。

“又被尸鬼包圍了！唉，也不能怪主播，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……”他伸手抖了抖，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