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,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,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。于是蘭姆就這樣被帶離了家。
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。
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:“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,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?”
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,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,根本沒法睡了。
符紙揭開的瞬間,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%驀地暴漲到了40%。1號對應1聲,2號對應2聲……以此類推。秦非站在他背后,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,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。
秦非打斷了他的話,語氣溫和而堅定:“我一定要去。”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。這個破副本,根本就不公平!
不說不要緊,他話一出口,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。
秦非盯著兩人。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、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,才能夠獲得獎勵。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,繼續向前方行去。
“尊敬的神父。”他一字一句地道,“我要懺悔,我要為這教堂中,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。”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?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,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——
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“撒旦”、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。
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,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,他大跨步向前沖去。直播畫面中,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,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。
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。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,邁開長腿,一步一步朝門邊走。兩人一路向前,來到了那間醫務室。
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,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,也必須努力一下。
舔狗,還真是不好做。
剛邁動一步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腳步頓住,又轉過身來。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,雙開兩條腿,步子邁得飛一樣快。
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,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,而NPC們才剛出場,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。“為防尸變,煉制活尸需以八人為數,聚而為之,不可多,不可少,否則是為大兇
還是說,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?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:“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,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。”
雖然一切都是猜測,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、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,秦非覺得,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。秦非面色不改,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,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:“當然不是。”“那個NPC說,之前的每一年,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。”
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,動作幅度之大,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。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,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。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,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。
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。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。假如他們都能夠活到最后,這樣的差距足夠在系統在評分時打出天差地別的兩種分值。
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,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,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,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。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,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。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,此時還都一臉懵。
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。在生存類副本,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,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。
秦非伸手接住。算了,算了。
是凌娜。
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:“我服了啊,那是低級共享血瓶!”
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,她放下雙手,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,懵懂地望向眾人。她站起身,緩步走到秦非面前。
“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?實力就是——完全沒有實力!”對于秦非而言,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,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。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,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。
兩人身后,血修女驟然加速。
“誒誒誒??”片刻過后,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。
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,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,不會有任何人在意。“對啊對啊,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,都要吃人了吧。”落筆后,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。
作者感言
如今他們幾人作為鬼怪攻擊的活靶子,自己卻主動離開庇護物,往公廁走,豈不明擺著就是找死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