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,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。導游舉起鈴鐺,抬手輕晃,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,宛若一道道利刃般,刺入所有人的耳中。
總覺得哪里受傷了。所以15號特意出來,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?
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,向前一步。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:“大家做好準備了嗎?”
鬼火伸手一推,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,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。
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,突然就有點遺憾。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,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。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,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,呼吸急促, 血脈翻涌。
奇怪的是,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,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,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。導游緩緩挪動眼珠,看了秦非一眼,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。總覺得哪里受傷了。
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,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,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。“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。”
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。
隨著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,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。勝利近在咫尺!
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。青年神色依舊如常,姿態溫和語氣平靜,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,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。
很顯然,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。整整兩年,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。
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,桌上擺滿各色食材,花團錦簇,餐盤整潔鮮亮,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。3號閉眼用盡全身,所有的力氣,猛地揮刀向前!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,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,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。
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,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: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。
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,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。
秦非道。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,他只知道,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,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。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,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。
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。
不就是一塊板磚,至于嚇成這樣嗎??上回在祠堂,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。
巨大的光幕中,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,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。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,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。
秦非抿唇,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。雖然他沒有回頭,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,令他全然無法忽略。秦非坐在他斜對面,同樣也沒能躲過,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,他屈指輕輕蹭去,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。
那人緊盯著秦非,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,歪起嘴角,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。
秦非敏銳地覺察到,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。
不符合,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,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,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。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,沒有從這里經過,直到此刻他才發覺,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。
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,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,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。
“我支持秦非。”凌娜嗓音堅定,抬頭向門邊看去,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,“我覺得,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。”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,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,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、觀察地形。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,五人動身,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。
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,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。
他望向蕭霄,面帶探究。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。
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!林守英一點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,其最主要的一點便是,靠近林守英時,玩家們不會掉san。
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,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,急急忙忙地跑了,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。“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。”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。
一定很拉風吧,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。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,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,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。還是其他什么緣故?
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!!!而且,就算真的想起來了,他也不敢去做。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。
作者感言
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