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,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,他就卡殼了。房間一角,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,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,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。
“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!”聽了林業的話,秦非眉梢微挑。凌娜皺了皺眉。
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。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。還是最靠前、最中間的位置,絕佳的觀影角度。
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。
大約三分鐘以過后,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,抬頭,露出厭惡的表情,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。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,手段一套一套的,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。這都能睡著?
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:“你看,我沒騙你吧?”直播大廳中,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。
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:“沒錯,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,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。”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。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,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:
可……
“你為什么要這樣做?”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,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。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“祭品們都逃跑了!”的心理準備。
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,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。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,翹出愉悅的弧度。“呼——”
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,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: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。隨著他的腳步移動,鈴鐺聲不斷傳來。
“腦子有病吧,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?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。”
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。“對了。”秦非話鋒一轉,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,“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?”
……
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,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“傳教士先生”的地位, 她肯定會幫忙。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。
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,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,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。門外,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。快告訴他們,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!
……
看來,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,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,要想攻略npc,只需要——“其實我覺得,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。”
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,持續瘋狂地回響: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,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。可惜的是,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。
且圣子只能從24名圣嬰中選擇。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,還能蠱惑得了誰呢?
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,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,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。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。“完蛋了,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?”
秦非留意到,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、走進過房間里的人。聽秦非這樣問,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:“那個…你問的那個人,好像一直在那里。”
問號。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。那人這樣說道,抬手沖他們比劃,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,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。
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。
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,但誰的手誰心疼,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。只可惜2%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,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,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。
“我的天哪,這都算是什么事,聰明反被聰明誤?”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,戴著帽子,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。因此對于玩家來說,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。
“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。”
這次直播前,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,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。
她實在有些舍不得,她實在是太孤獨了。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,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。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,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:“下車!我們要下車!這是什么破直播,我拒絕參加,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!”
但眼下這番場景,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。
作者感言
秦非若有所思,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:“大佬,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