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……隔著F區(qū)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,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。
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,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,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,如同撲閃的蝶翼般,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。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,神色說不出的復(fù)雜。作為一個已經(jīng)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,一個在地獄的業(yè)火中生存的惡魔,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。
秦非無聲地“嘖”了一下。
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,直播經(jīng)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,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,表面來看的確不錯,但,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……“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?”
秦非道。“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?”
秦非輕輕“嘖”了一聲。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。
她似乎明悟了。“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。”金發(fā)男子摩挲著下巴,“這又是指什么?”
“對啊,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,都到這么危險的關(guān)頭了,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,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。”
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,大口大口喘著氣。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,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。說話的人是1號,此言一出,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。
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,在心中否認(rèn)了自己的想法。
那是……
“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,或許,每日所需要做的,就是向主進(jìn)行禱告?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,保持身心潔凈。”
秦非揉了揉眉心:“忘了就忘了吧。”但很快,他們便發(fā)現(xiàn),事情似乎有點(diǎn)不對。蕭霄一愣,將布簾撩開一絲縫,偷偷望了出去。
蕭霄:“哇哦!……?嗯??”
好在系統(tǒng)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。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,在無數(shù)混亂無章的哭喊中,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——有玩家不死心,一直粘在秦非旁邊,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。
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:“司機(jī)!司機(jī)!停車!”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。
片刻后,又是一聲。
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,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。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!
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(yè):“現(xiàn)在嗎?我準(zhǔn)備去吃早餐。”不遠(yuǎn)處的角落,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。“美個屁,房門都要發(fā)霉了哈哈哈!”
但,假如不是呢?
蕭霄原地凌亂,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(shù)放在了鬼嬰身上。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(diǎn)來計算,現(xiàn)在起碼已經(jīng)是下午五點(diǎn)半。
那邊鬼火還在破防,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。片刻之后,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,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。這怎么才50%?
對于秦非而言,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。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,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。
光線昏暗的過道中,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。秦非對蘭姆已經(jīng)很熟悉了。
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,卻沒能成功。“快看,那邊有人開盤了,賭這個主播會不會**開花!”
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,他身上也有兩件。
程松皺起眉來,當(dāng)時事發(fā)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,他微垂下眼,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。
青年柔聲開口,嗓音溫和卻堅定,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:“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(guī)則。”聽起來,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?
秦非單手握拳,抵在唇邊咳了咳。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,秦非已經(jīng)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(dú)一個個,分給了玩家們。
而第六條中那句‘后果自負(fù)’的‘后果’。
作者感言
“那真的是,想也不想張口就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