漸漸的,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。未等秦非回答,系統飛快接話:
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。
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,按蕭霄的說法,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,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,儼然十分低調。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,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。讀完全部內容,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,讓大家傳閱。
林業吞了吞口水,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:“我可能知道,昨天晚上……昨天晚上我見過他。”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?蕭霄皺起眉頭,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。
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,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。
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,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。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,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,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。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,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。
這個什么呢?
但這也無所謂,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,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。真的惡心到家了!!!很快,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,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,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。
只要按部就班地走,就有機會全身而退,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、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。
青年神色淡淡,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,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。“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,他們好和諧。”
直播間中,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,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。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,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?右邊僵尸抱著腦袋,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。
秦非沒有回答。他竟然去救了林業。
“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,一旦他們死了,我們就只有7個人……”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,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,伴隨著“吱吖”一聲輕響,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,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。
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:“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?”“該死的尸鬼,再走得快一點呀!”
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,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。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,現在,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。
如果那真是血的話,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,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、以和他相同的姿勢。
但,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。“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,他們好和諧。”
要怎么做,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?
“怎么了?他們死了?”秦非詫異道。
“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,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。”三途推測道,“或許14號也是同樣。”可此時,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。“尊敬的神父。”他一字一句地道,“我要懺悔,我要為這教堂中,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。”
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……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,從駕駛座旁離開后,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,渾身顫抖,額頭冷汗直冒,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。噠噠的聲響,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。
“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,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?”
不過,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。想起導游告誡過的“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”,秦非飛速閉眼。
薛驚奇彎下腰,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。
秦非沒有手表,也沒有手機,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。噠。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、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。
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。
……
是蕭霄。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。
蕭霄一愣。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,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,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。
……他不是認對了嗎!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,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,然后拿起聽筒,按下了外放鍵。
作者感言
“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