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,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,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。
所有玩家中,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。
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。
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,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,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,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。在大爺以身作則,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,玩家們紛紛向外走。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。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,卻并沒有移動身形,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。
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,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,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。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。
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,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。秦非眨了眨眼,邁步踏出祭堂。
根據軟件上的信息,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,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。他突然開口說話了,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,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。
他的誓發得很誠懇,但無人在意。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:“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。”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,他們幾個為了找他,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,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。
秦非站在電梯里, 盯著手中的石頭,表情十分古怪。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,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,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,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。
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,看著像是第一次見。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,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。
秦非頓住腳步,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。
凌娜搖搖頭,指了指身后。很顯然,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,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,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,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。“臥槽!!!”
不知為何,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,這不安毫無來由,他迅速轉身,低聲呵道: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,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然后,就這樣算了嗎?游戲結束了!說完他開口問道:“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?”
實在太抱歉了,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,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。可以說,她前腳剛死,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。
秦非簡直有點無語,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?別的NPC都沒動,這種情況下,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。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,上面堆滿了雜物,舊報紙、散落的床單被褥、燈泡、鐵絲、拐棍……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。
D級直播大廳內,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。空氣中,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。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。
“看不懂,實在看不懂。”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,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,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,可就徹底歇菜了。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。
他歪了歪頭:“唔……時間過得真快,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。”
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。
“那是當然了,我最尊敬的神父。”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,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。
秦非微笑著道:“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。”“那就好。”導游滿意地點點頭,“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,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。”一發而不可收拾。
在向前的過程中,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,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。
……艸!!問號。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,就會發現,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。
“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,我的想法。”
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。
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,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。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,“啪嗒”一聲輕響傳來。
當然,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,心里那樣想著,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:可惜,還是晚了,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,消失在窗欞背后。談永一窒,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。
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:“有的有的,看到了!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,要我去抓……鬼??”“尊敬的女鬼小姐。”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,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,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,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。話題跳躍度太大,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。
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,隨著秦非的動作,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,露出委屈的表情。“對了。”秦非話鋒一轉,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,“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?”“那就是,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!”
作者感言
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,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,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