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,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。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,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:“下車!我們要下車!這是什么破直播,我拒絕參加,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!”
等到再醒來時,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,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。
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,伸出手,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。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,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:“過幾天,你們就都知道了。”“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。”鬼女這樣說道。
“你們快出去,快出去啊!!!——”快了!“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(lián)絡(luò)的唯一途徑。”刀疤冷笑著道,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,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(jīng)落入陷阱、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。
而影壁后方,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。真是好慘一個玩家。然后,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。
神仙才跑得掉吧!!還差得遠(yuǎn)著呢。“全部站成一排!”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(zhǔn)玩家們的臉,“你們……”
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,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?shù)脑鹿猓喙鈷哌^不遠(yuǎn)處的人群,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:說完那些,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。
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。
不同的人來了又走,而村里的所有人,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。那應(yīng)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。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,抬手擦了擦嘴角。
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——
“物理驅(qū)鬼,硬核降神!”大腦叫囂著想跑,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,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。如果可以,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,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,掐得好痛,他想昏都昏不了。
一切發(fā)生得都太快、太突然了,他其實有些懵,但對秦非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。在蕭霄看來,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(fā)了幾秒的呆。撒旦:“……”
快告訴他們,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!
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(jìn)來,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:
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。“沒事。”又是一聲。
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(nèi),孫守義的內(nèi)心有多么掙扎。面對0號的發(fā)言,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;蕭霄嘴角抽搐,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,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。
穿過F級生活區(qū)后,出現(xiàn)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,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。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 我們走之前, 你們應(yīng)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?”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,他也只能再次點頭:“這是必然。”
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。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。與此同時,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,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。
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、一馬當(dāng)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,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。
身前,是擁堵的人墻。
“你們可以叫我崔冉,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……”“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, 蝴蝶回到公會里, 發(fā)了好大的脾氣。”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。
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(tǒng),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。
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(jīng)跑了。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,卻并沒有移動身形,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。
“你們不用動, 會有人來帶你們?nèi)レ籼玫?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(huán)。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:“可守陰村卻不同。”
廂房中一片死寂,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。在他視野的另一端,老頭同樣也正轉(zhuǎn)過身來。
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,那些眼球們的反應(yīng)也越來越大。
顯然,這同樣也是系統(tǒng)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。這個結(jié)論在之后或許會產(chǎn)生變化,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。
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:“那可真是太好了,謝謝,麻煩你了。”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:“秦大佬,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,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“別跟著我了,自己找路去吧!”
林業(yè)感覺周圍越來越冷,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(jìn)到了冬天。一號似乎也是這樣,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,鼻尖不斷聳動著。“討杯茶喝。”
0號囚徒腳下一滑,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(yīng)之前,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“嗨。”
作者感言
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,極度靈活地鉆進(jìn)了三途與繩索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