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(dú)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,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(guān)進(jìn)了一個冰窖,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。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,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,怒道:“你放開我!”
“……”0號鐘愛血腥、死亡、尸體與屠殺。
孫守義眉頭緊皺,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:“怎么回事?”【系統(tǒng)友情提示:距離12點(diǎn),還有5分14秒28,請各位玩家抓緊時間!】
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。
又是和昨晚一樣。
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(dāng)中,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.6%。距離比較遠(yuǎn),秦非聽不太分明,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,應(yīng)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。“主播是想干嘛呀。”
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,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,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,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(nèi)清晰地成像。
良久,她抬起頭來。
刀疤答道:“窗戶后面沒人。”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(cè)盡頭飄去。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,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,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,層層疊疊。
秦非在進(jìn)入囚室后,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。宴席就這樣進(jìn)行著。他實(shí)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,可事實(shí)就擺在他的眼前。
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。如此一來,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(dāng)即便傻了眼。或許,他的掛墜狀態(tài)一直不變,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(qiáng)。
“天地有正氣,雜然賦流形——”
秦非眨了眨眼。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,然而卻沒有了后續(xù)。秦非咳了一聲:“真要說起來的話……”
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(chǎn)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,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。他垂落在身側(cè)的、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。
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(fā)瘋了:自殺了。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,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: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。
這才是現(xiàn)如今的重中之重。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(yīng),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。
“秦大佬。”
青年神色依舊如常,姿態(tài)溫和語氣平靜,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(jīng)歷,而是在學(xué)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。那人站在道旁,過于劇烈的運(yùn)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,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(xiàn)代人,反倒像是一個……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,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(tài)都太過認(rèn)真,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,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“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”?
秦非擺擺手,示意他別多管閑事。
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。雙方眼神交錯,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,噼里啪啦燃燒著。
他的眼睛亮閃閃的,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。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,如潮水般涌出門外,桌邊只剩玩家們,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,一遍又一遍,不斷重復(fù)相同的話。畢竟,對于一個魔鬼來說,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。
思慮間,一聲悠遠(yuǎn)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。
“燒鵝。”秦非壓低聲音,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。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,秦非額角驀地一跳。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,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:“今天天氣真不錯,很適合旅游。”
【任務(wù)提示:來了來了她來了,血修女帶著她最心愛的玩具向你走來了!卑微的小老鼠, 快邁動你那纖細(xì)的四肢奔跑吧,一旦被她捉住,絕不會是少了一只手或一只腳就能結(jié)束的。】
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:“我可能是紅方,也可能是白方,這一點(diǎn),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。但是對我來說,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。”
光是在腦內(nèi)構(gòu)象這幾個字——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,良久,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第32章 夜游守陰村(完)
然而背地里,大家都稱呼他為“比怪物更加變態(tài)的玩家”。
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,總能在不知不覺間,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(shù),引導(dǎo)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。
作者感言
秦非眼神閃了閃,心中有了猜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