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松心中一動。就算他沒聽到，其他那么多的觀眾，肯定也會有聽到的，總該有人回應。

前兩次秦非下來時，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，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，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。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，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，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。

所以。靈酒可是好東西，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。

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，頓了頓，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：“他……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。”秦非伸手,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：“你是想說, 書在這扇門里？”

“都是D級主播，怎么差距這么大呀。”

那件事比“D級新星橫空出世”或是“A級公會會長震怒”都要吸引人得多，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。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, 透過窗戶，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。

這個什么呢？

“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一個是正常的，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，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。

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，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，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，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。……

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 我們走之前,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？”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，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。

“東西都在這里了，你拿去吧, 我、我先回去了。”幾人被嚇了一跳。“目的地已到達，請大家有序下車——”

尸鬼們形色各異,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，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, 不過片刻,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。

他們遲早會被拖死。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。

蕭霄：“……”

所有人都自身難保，哪還顧得上別人？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，臉色慘白如金紙，身形僵硬，下巴微微向內勾著，帶著一臉鬼笑。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，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，于是繼續搭話：“我叫蕭霄，你叫什么？”

凌娜站在最前方，舉起手中的蠟燭，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。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。

秦非此刻毫無頭緒。

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。

最后，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，挨個架上祭臺，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。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。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，五人動身，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。

其面積之大，或許完全難以想象。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，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。這一次，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，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。

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，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。

陣營呢？

右邊僵尸本人：“……”那是一聲慘叫，撕心裂肺，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。看那塔的外墻立面，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，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。

廂房上，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。秦非抬眸，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。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, 行動間，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,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。

可惜那門鎖著。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，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，但他已經聽不見了。

……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，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“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”意味的好奇注視。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。

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，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，旅客一共18人，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，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。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、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，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？

鬼女輕嘆一聲，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，像是在回憶著什么。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？可還是太晚了，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，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，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。

教堂內看起來很新，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，座椅擺放整齊，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。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。它想做什么？

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，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。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，反正它們喊他老婆，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。“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，或許，每日所需要做的，就是向主進行禱告？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，保持身心潔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