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。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,那也隨你。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。
“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?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。”
“你、你到底想做什么?!”秦非的個人面板中,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,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,復又開始回升。
既然蕭霄這樣說了,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。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。
“教會的探查員嗎?還是小報的記者?或是……政府的人?”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,正在用力往下壓。答案呼之欲出。
可怪就怪在這里。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,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,二者緩緩融為一體。“咳咳!咳咳咳他媽的…”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。
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。秦非沒有想錯。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。
秦非回過頭,眼神中寫滿無辜: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,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。”分明是十分輕飄飄、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,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。快、跑。
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。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,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。
“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,什么也沒有啊。”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。
秦非滿臉坦然。沒有染黃毛。
“嗨~”
……媽的,它也好像吐啊!“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。”
秦非單手撐腮,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,望向他時一臉憂色:“喂,我說。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,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。”她的肢體略顯僵硬,動作起來非常困難。
“????????”很奇怪,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、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。
他任由看守們擺弄,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。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,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,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。孩子們列成一隊,沿街向前走。
三途扭過頭,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,又將頭扭回來,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。他到底做了什么,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,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?
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,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,但很顯然,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。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,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,也都還活得好好的。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?
修女梗著脖子,強撐著姿態,依舊高高在上。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,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,林業顧不上解釋,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。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。
大約三分鐘以過后,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,抬頭,露出厭惡的表情,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。“第一種,雖然他指認對了,但其實這是個意外。”“去死吧——!!!”
眼神恍惚,充滿驚懼。“啪嗒”一聲,室內的燈光亮起,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。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,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,仍舊毫無所獲。
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。
他輕輕微笑著,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。嗌,好惡心。
秦非瞥了蕭霄一眼,沒有說話。
“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,咱們打不過就跑唄。”……
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,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,不會有任何人在意。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、十分怪異的神色來:“看看吶,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……”屋里沒有窗戶,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,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,秦非吸吸鼻子,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。
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。“現在是什么情況?”
秦非的睫毛輕顫,忽然意識到了什么。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,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,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,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。
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,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,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。“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。”秦非道,“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?”蕭霄站起身,半弓著腰,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。
他只能自己去查。
作者感言
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,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