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輕輕叩了叩戒面,戒指中沒再傳來新的動靜,他半瞇起眼望向天空。他是一只老鼠。系統(tǒng)商城里的外觀,有像游戲玩家這樣夸張到過分的,同樣也有和真人所差無幾的。
既然如此。
但聞人隊長想不通,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玩家是什么來頭,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?
彌羊哼了一聲,腳步輕快地哼著歌扭頭走了。少年身上分明被鎖鏈纏繞著,他明明失去了行動力,可此時,鎖鏈卻好像完全沒有對他造成任何阻礙。
“雪在越變越大。”岑叁鴉抬起手背碰了碰臉,他的耳朵藏在雪帽里,但還是凍得發(fā)疼,鼻翼旁的皮膚也隱隱有開裂的趨勢,“而且,衣物的保暖效果下降了。”走廊兩旁的房間內(nèi)依舊不斷有怪物涌出,眼看不需要多長時間便又能形成包圍圈,彌羊扭頭對秦非道:“你去前面,盡快找到安全通道。”或者死。
秦非笑意盈盈,站在12號樓1樓的玻璃門背后,向外面的怪物們揮手:
“唔,其實。我也沒做什么。”秦非語氣輕描淡寫,“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。”反而有一張紙條,隨著相框的不斷振動,從墻壁和相框的夾縫中飛出,飄飄落落,掉在了沙發(fā)靠背上。
那就是玩家們在最初走下峽谷時,看見過的。討論聲愈預(yù)烈,并沒有要休止的跡象和想象中危險、血腥、充滿污染氣息的房間不同,這分明是一間明亮又整潔的屋子。
原本被分散的流量,在幾秒鐘內(nèi)同時涌入秦非的直播間里。
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?彌羊同樣神色不善,側(cè)耳細(xì)聽,臉色越來越黑:“你們仔細(xì)聽,是不是有什么聲音……?”然后他按次序每人發(fā)一個罐頭,再繼續(xù)推車,走向下一處圈欄。
假如他派去辦事的是高級傀儡,現(xiàn)在小秦或許已經(jīng)被押送到他的面前來了。“哇哇哇,主播真的往那個房間去了!”
秦非明白過來。
打開門的瞬間,外面走廊中洶涌層疊的躁動聲忽然靜了下來。蕭霄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但是……但是!
刺頭半點都沒被那玩家繞進(jìn)去。
秦非伸出一只白皙的手,懸空點了點地圖上做出特殊標(biāo)注的村落位置。鮮血汩汩流出,將地面染成紅色。
“雖然但是,只有我花金幣購買了剛才主播甩巴掌的畫面反復(fù)觀看嗎——”
聽起來不難,但這可是個大工程。
三人在一樓打了個轉(zhuǎn),發(fā)現(xiàn)崔冉和宋天不見了,還以為他們是提前跑路了,于是也便趕緊從大門離開。啪!數(shù)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,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、餓了七天的野狗群,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。
哈德賽先生默默盯著秦非看了一會兒。
鬼嬰非常上道地逸散出些微寒意,那種隱含著微妙壓力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。眼球突出,嘴唇鼓脹,一條長長的舌頭癱在外面,上面同樣布滿了褐色的泡泡,看起來外殼堅硬,像是……“陣營之心。”秦非道。
林業(yè)和蕭霄進(jìn)了一間鬧鬼的屋子,和鬼玩了場捉迷藏,彌羊玩的游戲則是純體力型的,室內(nèi)攀巖。
正如手冊中所提到的那樣,游戲大廳正對的,是一條足有幾米寬的走廊。
他在黑晶戒的指引下寸寸尋摸著神廟里的地板,好不容易鎖定了位置,卻無論如何也沒能從那塊地磚上找到線索。秦非詫異地看著彌羊。
甚至越發(fā)強(qiáng)烈。
說話的那玩家手中拿了個望遠(yuǎn)鏡,那是C級商城中的道具,在副本中的斥候玩家手里很常見。他伸手?jǐn)Q了擰把手,房門直接應(yīng)聲而開。黎明小隊原本正好端端走在路上,不過一眨眼功夫,這個射擊攤突然就出現(xiàn)在了他們身旁。
秦非雙眼直勾勾盯著雪地里的尸體。果然,在7月10日和11日,孔思明往相冊里保存過幾張與托羅蒙德山相關(guān)的內(nèi)容。視野內(nèi)的景物驟然升高,烏蒙的腦后遭受一記重?fù)簦?瞬間栽倒在地。
孔思明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應(yīng)該相信眼前之人的話,好感度條卻已經(jīng)提前揭示了他的內(nèi)心波動。“看我偷到了什么。”
秦非之所以能夠覺察到, 是因為在他檢查到某一尊雕像時,忽然覺得,面前的這張臉有些眼熟。他險些摔倒,手忙腳亂地扶住門,低頭卻看見門縫中有什么東西正汩汩往外流出。
昨天晚上,秦非為了避免再次被地圖所迷惑,一整夜時間沒看過地圖一眼,只朝著指南針?biāo)傅姆较虿粩嗲斑M(jìn)。刁明眼中閃過陰鷙的光。
“簡直是無解之局。”丁立嘆息道,“我之前就聽人說過,雪山副本開放的次數(shù)很少,難度也非常高,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。”秦非神色平靜地寬慰他:“沒關(guān)系,他現(xiàn)在不敢對我做什么。”打NPC的臉,狗膽包天!
作者感言
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,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