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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,藥效失去作用,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,玩家也因此被抹去。的確,“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,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,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”,這是導游的原話。
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。剛進副本時,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,告訴玩家們,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,社區內包住不包吃,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。
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,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,睡得心安理得,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。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,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,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,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。
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,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。
“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。”蕭霄一愣,撓撓頭,老老實實地回答,“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。”
秦非抬起腿晃了晃,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。
這家伙一驚一乍的,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。
秦非:“……”
他抬手,將電話聽筒拿起。沙坑邊,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。光線昏暗,人跡罕至,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。
鞭痕、刀傷、炭火灼燒的痕跡……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,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:
蕭霄神色凝重:“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。”
“秦大佬啊。”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,“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?”凌娜站在最前方,舉起手中的蠟燭,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。
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。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,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。
秦非留意到,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、走進過房間里的人。“……”
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,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。
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!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。
但他萬萬沒想到,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,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。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,若是這關這么好過,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,今日早就回來了。……
瞬息之間,如同鷹隼一般,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。6號的臉色陰冷,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。
總之,他抽到的特殊身份,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,他的熟人和仇人。扭動,再扭動,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。蕭霄有些茫然:“我們要做什么?”
是嗎?
安安老師并不知道,她歪打正著了。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,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。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,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,尖銳又刺耳。
蕭霄連連點頭。她雙眼圓睜,望著天花板,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。
“如果有突發事件,可以應付一下。”修女叮囑道。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,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,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,一句話也沒接。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“祭品們都逃跑了!”的心理準備。
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,秦非想了想,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。剛從副本里出來,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。“是他自己不聽指令,不能怪我……”
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。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,四個人將桌子占滿。但毫無疑問,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。
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,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,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。
人頭分,不能不掙。他走得很急,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,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。
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!很顯然。
隨著一聲驚嘆,光幕中,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。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、嗆進了氣管、嗆進了肺部。然而很快,他就為自己愚蠢的、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。
作者感言
三途簡直不愿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