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躺在棺內,靜靜閡上了眼。僅僅只是看一眼,便能讓人心下微悸。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?
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,懶洋洋地曬著太陽。“主播%……&%——好美&……#”
義莊院中,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,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。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,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,在指尖匯聚成一點,又緩緩滴落在地。
白癡不知道,白癡不說話,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。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,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。“但每逢深夜,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,去偷竊某樣東西。”
秦非在心里默數。談永終于耐不住,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,憤怒地咬著牙道:“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鬼女死的那年17歲,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,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,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。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,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,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。
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。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,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?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,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,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。
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,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,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。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,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?直到蕭霄,轉過下一個轉角。
【普通村民:好感度——(不可攻略)】但,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,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,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。
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,但笑不語。徐陽舒只是想著,普天之大,除了守陰村這些,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。
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。“是我們的愛情!守住了他的貞操!”這個副本,怕是不好過。
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,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!“你剛才說過的,大巴上的規則提示。”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。
“一,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,到日出結束。”秦非心中越發篤定,隱藏身份這種東西, 或許不止他一個,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。
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,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。
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,不約而同地,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。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,聲音低沉,這是性格保守、內斂的表現。
……
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,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,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。刑床上,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。
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,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。
等等……是不是哪里搞錯了?“砰!”“有人在嗎?開開門!麻煩開門!”
蕭霄明白,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,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,但不知道為什么,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。一瞬間,有人欣喜,有人驚愕,也有人面露防備。
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,僅僅雙手起落之間,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。近了!
但,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。
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,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:“他看到了。”
“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?”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。蕭霄是10號,是一看就傻不愣登、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,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。
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,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?“不行不行,我得趕快回去了!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……”
“求求來幾個剪刀手,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,賣錄影帶吧,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。”
所以。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, 身體一動一動,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。
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。“你不是我們的兒子!”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,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:
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。
“村祭,馬上開始——”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,不難想象,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,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。秦非的個人面板中,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: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,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,拿玩家們肆意取樂。
作者感言
而此時此刻,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,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