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撿到手指以前,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。
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,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,只是輕輕地“嘖”了一聲。秦非道。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。
祂這是什么意思?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,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,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。
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,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。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、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,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?
愿意為他生,為他死,為他踏足任何危險。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。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,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。
早知道這樣的話,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。秦非“唔”了聲,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,他心滿意足。
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,在一分鐘前,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——或是“祂”的心臟。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,如潮水般涌出門外,桌邊只剩玩家們,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所以他什么也沒說,又抽了一張紙,用兩根指頭捻著,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。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。
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:“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,你還問為什么?”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。
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,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。“我把那個球找回來,交到小桑手里以后,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。”
蕭霄鎮定下來。
鬼火人都聽傻了:“不是,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,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?”
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,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。
按照蕭霄的想法,秦非作為“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”,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。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:“那個司機的模樣……真的太可怕了。”滴答。
沒過多久,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。
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,竟然把他問啞了。“啊——!!!”
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。
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,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,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!“可是……”孫守義咬了咬牙,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,“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。”
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、十字架,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。秦非順勢望向窗外,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。
“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。”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。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,晃的秦非眼前一白,他下意識地瞇起眼,半晌才緩過神來。
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,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:“哎呀,反正就是有事……對了!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。”她還能好好地說話,這說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致命的程度。
誘導?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,林業望著大巴車門,雙眼驟然亮起:“是導游!導游回來了!”
蕭霄臉頰一抽。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,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。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,而現在,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。
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。“早晨,天剛亮。”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,眸中閃過一絲絕望。
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,“咚咚!”“咚咚!”,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。
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。不可能啊,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……
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,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,老板是鬼。
很可惜,饒是如此努力,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。“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?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……”
蕭霄正了神色,壓低嗓音問秦非:“秦大佬,你聽見沒有?”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。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,等到再睜開的時候,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。
下一秒。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,身量細長,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,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,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,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。蕭霄搓搓手:“我就是想說,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,就叫上我一起唄?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……”
作者感言
怪物在床上靜了一會兒,秦非的300已經數完好幾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