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人隊長一臉郁悶。
秦非和大爺背靠在墻上,兩人都上氣不接下氣。
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,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。但很快,他便愣怔了一下。周圍沒有絲毫光線。
看看,船上的這些人類可真是會享受啊。讓這些被迫成為動物的玩家們也好好體驗一把,什么叫做真正的叢林法則!林業覺得蝴蝶有點慘,但又十分蠢蠢欲動。
祂微張開口,本想夸贊秦非“你做得很好”,可脫口而出的卻是“……祂不是故意的”。像那種很常見的景區步道,一看便是人工修出來的。聞人隊長顯然將秦非當成了后者,雙手抱臂冷笑。
走廊空間太過狹窄,雖然他們刻意放輕了動靜,卻依然被門口那三人覺察到了。“好了。”聞人黎明忽視了兩人的眉眼官司,硬著頭皮道, “所有準備工作就緒,大家整理衣物,我們下水。”
他冷眼看著人時,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,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,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,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。小孔只有手指粗細,彌羊的第六感當即便叫囂著不妙,他轉身向后退,可卻已經來不及了。可勘測員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墻,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下山的方向。
“那個,菲菲,就在這里解決一下?”烏蒙轉身道。“我的萬人迷老婆果然有魅力,空手套彩球了屬于是。”蝴蝶既然已經主動停下了,那余阿婆總也該意思意思跟著一起停下,多少聽他說兩句話。
秦非心里算盤打得噼啪響,看向聞人黎明時就像在看一塊擺在案板上的大肥肉。他的手搭在推車的扶手上,和人手結構類似,卻又有些許不同。“什么?你問我老婆聽到有人喊他名字為什么不過去?啊那大概是因為喊他名字的人不是我吧~~”
秦非緊了緊衣領。
“準備出發了。”秦非無視了彌羊求知若渴的神情, 輕飄飄拍了拍他的肩。烏蒙不解:“可你當時明明一點反應也沒有?”
秦非兩手淺插在口袋中, 看起來閑庭信步, 彌羊走在他半個身位之后, 林業蕭霄走在更后面,看起來就像秦非的三個拎包小弟。細碎的陰影在他身上匯聚又離散,騶虎靠近兩步,悚然驚呼道:
依舊沒能得到反應。林業倒抽了口涼氣。陶征獻寶般從隨身空間里掏出一個很大的鐵錘,交到秦非手中:“用這個。”
有余阿婆的:“蝴——蝶——小——賊——”
這個玩家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強?
“艸!”烏蒙忍不住罵出了口。只是一個擁有著人類外表的……“這怎么行呢?”
谷梁癱軟在尸身旁邊,腦海中思緒紛雜,亂七八糟。
身后,幾名傀儡心有戚戚焉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,緊跟蝴蝶腳步,走出404的房間門。聞人的眉頭挑得一邊高一邊低:“請冷靜一下,我沒有惡意。”
“沒跑就好。”船工自言自語,說著轉身向外走去。像這種忽悠NPC的活,可不是誰都能干的。可現在,事實居然告訴他,他和小秦自始至終站在對立面上!
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,當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現了,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,兩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。
祂似乎正在為自己這不打一聲招呼便登堂入室的不恰當舉措而擔憂,害怕秦非因此生氣。嚴寒給身體機能造成的損傷是持續性、全方位的,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被火燒差不多,不是那種能夠靠生命補充劑治愈的傷。
的確也只能這樣了。
就在呂心忍不住想問第三遍時,旁邊床位的唐朋忍不住出言奉勸道:大佬吃肉,他好歹還能喝到點肉湯。
不要不要不要!烏蒙恨不得捂著耳朵拔腿就跑。……
這一番話實在令人心驚肉跳。“過了16歲,我就是大人了。”
谷梁只是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玩家,心胸既不舒朗也不開闊。孔思明很成功地被秦非繞了進去,仔細同他講了起來:“他貼出來的照片是他叔叔拍的,帖主這個叔叔不是陀倫當地人,而是一個地質學工作者,在1973年夏季,他來到陀倫附近進行雪山群的勘測工作。”
段南走在第二排,艱難地尋找著秦非的腳印。是這里吧?
靈體們亢奮異常。
“小秦!”嘴唇的顏色極淺,如同春末零落在塵土里的最后一片櫻花,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。……
但當夜晚到來,鬼與人之間隱形的立場便發生起了轉換,蝸居一整個白天的鬼怪們開始躁動,甚至主動出手襲擊人類。咚!說不定那幾具尸體是雪山變出來的,為的就是迷惑玩家,也迷惑外面的普通人。
作者感言
有人提醒門邊的玩家:“在里面會不會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