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他正在狼吞虎咽,發(fā)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。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,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。結(jié)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, 什么也沒搜出來。
高階靈體搖了搖頭:“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。”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,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。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,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(jīng)快要沖破胸腔,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。
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,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,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,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。
“血修女剛才在上面,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,現(xiàn)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。”
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。“今天晚上……天黑,之前,我會給你們帶盒飯。”什么舍己還是救人,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(nèi),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,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,瘋狂追殺他倆。
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,但,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。秦非低著頭,緊盯著手中的匕首。“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,除了你以外,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。”
符紙、朱砂(用以繪制聚陰符)、銅鈴、官袍、人血……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,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,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。
事實上,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,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: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,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,村民們從屋內(nèi)出來,沿街行走、交談、晾曬著衣物,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。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,轉(zhuǎn)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“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”意味的好奇注視。
蕭霄驀地睜大眼。“那,那要怎么辦?”鬼火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開口問道。
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,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,踏上另一條走廊時,才終于達到了巔峰。
此刻她的狀態(tài)已經(jīng)和剛才完全不一樣,臉色慘白如金紙,身形僵硬,下巴微微向內(nèi)勾著,帶著一臉鬼笑。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,是閃光的土豪金,異常耀眼,引人注目。
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,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。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。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,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,系統(tǒng)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,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。
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,但從不久前開始,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。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。秦非將門闔上,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,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。
“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。”
說著他話鋒一轉(zhuǎn):“王明明,你是學生嗎?”“現(xiàn)在,想?yún)⒓拥娜藖砦疫@里報名。”
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。王明明的爸爸:“沒關(guān)系,那就不買了。”
D級玩家若是在生活區(qū)租住獨棟別墅,可以隨行攜帶一個不限等級的玩家進入,秦非現(xiàn)在積分多得是,大可以肆意揮霍,蕭霄因此跟著秦非享了一把福。
“好吧。”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。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,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,臺面柜門,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。
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(tài),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。那個領(lǐng)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(zhuǎn)身離去,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。無處發(fā)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,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:
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(nèi)部傳來,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!
“臥槽!什么玩意?”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,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,似乎是想問: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?
三途咳了一聲,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:“其實吧,也沒什么大不了——”“而且,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(qū)里,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,身上又發(fā)生了什么事,現(xiàn)在我們一概不知。”
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,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。導游依舊沒有出現(xiàn),趁著天色尚且不晚,幾人整裝待發(fā),向村口行去。第一個字是“快”。
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。
但,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,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(diào)給傳染了。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(fā)現(xiàn),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。“你無法壓制內(nèi)心的自己。”
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,程松也不再藏私。
“是嗎?”蕭霄一愣,“那、那我是不是白跑了?”
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,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。
現(xiàn)在,這雙手即將揭開圣嬰院副本中最大的秘密。
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。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,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,林業(yè)顧不上解釋,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。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,從鎖骨,從后背,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。
作者感言
然后,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