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,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,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、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,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:“你沒事!真的太好了。”
秦非向布簾望去,卻在下個瞬間,瞳孔驟然一縮!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(nèi)做了個深呼吸。莫非,他說得都是真的?
“林業(yè)?林業(yè)?”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。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,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,骨節(jié)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,發(fā)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。瞬間,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。
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。看得出,她實在非常緊張。
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(fā)生了變化:
他看見了鏡子碎片。
“砰!”苔蘚,就是祂的眼睛。但起碼!
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(qū)的側(cè)門,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,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,從側(cè)門這里張望,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。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,經(jīng)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,從而弄得傷痕累累。秦非調(diào)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。
“他看起來好冷靜,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。”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,盯著秦非,不時發(fā)出癡癡的笑聲,“長得也好看,真是有趣,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……幻想,他翻車的場面呢。”
到底是誰這么可惡,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(xùn)一頓!鬼火摩拳擦掌。
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。鬼女曾經(jīng)說過,《馭尸術(shù)》存放在徐家祖宅中,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(yè)心懷愧疚,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,重新拾起這門手藝。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,示意秦非閉嘴。
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,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,銅鏡周圍環(huán)繞著八卦的圖案。
數(shù)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,6號沖眾人笑了笑,站起身:靈體們面面相覷,想不出答案來, 急得眉頭緊蹙。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。
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?qū)в危f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:“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。”實在是亂套了!“這一手時間轉(zhuǎn)移大法玩得夠6啊!”
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,似乎有人起了爭執(zhí)。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。“秦大佬啊。”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,“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?”
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,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(qū)內(nèi)的指路導(dǎo)引牌。“在等著積分到賬呢。”“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,不在祠堂,也沒有埋在亂葬崗。”秦非低聲道,“那又會在哪里呢?”
“看起來真的很奇怪。”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,如今看向?qū)Ψ降哪抗鈪s滿是嫌惡與輕視。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。
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。
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,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。直播大廳瞬間爆發(fā)出一陣尖叫。
頭頂?shù)牡褂嫊r一分一秒滑落,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,甚至愈演愈烈。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,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(qū)域。
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。“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(zāi)區(qū),主播這都能躲過,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。”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?
和之前一樣,除了秦非以外,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,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,都沒有人側(cè)目向這邊望。“等到活尸煉成,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。”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。
當(dāng)然沒死。——這個念頭,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(xiàn)在秦非的腦海中,但秦非可以確信,這回, 他絕對沒有夸張。
秦非答:“當(dāng)然是繼續(xù)隱姓埋名,呆在這個地方。”
但,雖然幾率不高,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,又倒霉被蝴蝶認(rèn)出來的話……秦非收回視線,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。
王明明家的大門,八成是向里開的。
蕭霄都驚了:“你還帶蘋果進副本?”
他來到村長身前,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:“村長你好,這是導(dǎo)游讓我們送來的。”
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,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。黃牛大手一揮,十分自信:“是不能交易,但我是誰?我可不是一般人!只要你們信得過我,那就跟我來。”尸體嗎?
作者感言
“閉嘴!”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,扭頭怒目而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