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,轉而猛地抬頭,嘴角大大地咧開,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。
怎么?與此同時,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。
玩家們不明所以。
隨著金色華光消散,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。直播大廳中,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。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,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。
蕭霄眼前天旋地轉。
“神探秦洛克!”只有他能看見npc,npc卻看不見他。“你想去找蘭姆,找你的主人格,你想取而代之。”
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,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,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。“這……”凌娜目瞪口呆。
秦非覺得,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,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,都要“呸”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。
……竟然這么容易討好。那是個短發青年,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,長袍不新不舊,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,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。
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。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,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:“今天天氣真不錯,很適合旅游。”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。
此刻,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。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,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,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,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。
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。怎么回事!?總會有人沉不住。
畢竟,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, 實在是太過奇怪,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,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。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。
寂靜在黑暗中流淌。秦非無聲地“嘖”了一下。
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,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,秦非心頭微動,有了隱約的猜測。
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,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,威脅還沒有那么大。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:“現在嗎?我準備去吃早餐。”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,秦大佬這莫名慈愛、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,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?
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,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?像是一枚永不止歇、永不錯漏的路標,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。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,反應會變得很快,即使不需要手語,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。
“迷宮?”“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?”
很奇怪,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,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,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“這個人可以相信”的念頭。剛從副本里出來,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。怎么?
“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,一個玩家也沒有,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。”
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。它連連搖頭否認:“不是,不是,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。”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,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,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。
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。“該死的尸鬼,再走得快一點呀!”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,目光柔軟清亮,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:
秦非一路向前,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。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。
“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,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、夢世界、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,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,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。”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,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。他們的肉身被煉化為了僵尸,魂魄卻因為守陰村獨特的環境而化作了鬼魂。
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,但,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。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,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。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,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,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。
NPC十分自信地想。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。
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,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,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。秦非笑了笑:“我想,他發現的,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。”隔著薄薄一層鞋底,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。
雖然沒有規則說,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。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,意義就完全不同了。
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,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,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,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。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,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、面對生死的淡然,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。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。
“而且……”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,抬手摳了摳下把,“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,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,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。”見有人動了,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。
作者感言
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,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