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,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,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。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,隨意瞟了兩眼,又切回來。
他們終于停了。
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,也有靈體滿心興奮,垂在身側的手握拳,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: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,他們都看在眼里。
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。他怎么又知道了?
“你、你你……”他被驚得有些失語。“撒旦:你的心像石頭!!”
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: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,壓低嗓音提醒秦非:“秦大佬,你不害怕嗎?”
“昨晚零點的時候,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,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,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,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。”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,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。青年憋著一口氣,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。
蕭霄呼吸急促,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。【20號圣嬰已經退出本次選拔!】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。
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、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;
時間飛速流逝,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。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,清晰可見。“如果有突發事件,可以應付一下。”修女叮囑道。
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,秦非卻十分清楚。就連秦非本人,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。只是不知道,任務過程中,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。
空闊無人的教堂里,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,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。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。
鬼火提出的問題,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。
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,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。……
“過來吧,我的孩子,快點過來”“我的意思是。”他補充著,“你說過,假如村祭完不成,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,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,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,應該也是一樣吧?”
系統和鬼女口中的‘祂’,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。它已經有很多NPC了,不缺秦非這一個。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,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,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,不知怎么的,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。
血嗎?
“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。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林業的嘴角蠕動著,眼眶發燙。那呢喃囈語,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。
緊接著,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。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,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。
秦非道:“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,指認鬼得一分,殺死鬼得兩分。另一種可能,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,便立即進入了‘殺死老板’的進程。”話音落,對面導游頭頂的“1%”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“2%”。“我不知道。”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。
蕭霄正前方,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,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。
不對勁。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。“其實,我倒是覺得,你們也不用太擔心。”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。
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,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,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。
然而,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。
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。
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。饒是如此,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,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,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:“寶貝, 小朋友, 乖乖?”其余幾人見狀一愣。
像三途這樣的人,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~8分,絕對不成問題。
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。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,直面沖擊,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:“秦……嘔!大佬嘔嘔嘔,牛逼。”
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,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,變成了一個集監獄、療養院、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。
作者感言
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,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