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,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。和那桌東西比起來,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。林業抬起頭,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,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。
宋天連忙答應下來,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,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。秦非眉眼彎彎,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,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:“嗨,早上好~”
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,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。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,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。某一日,在神明休憩的瞬間,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。
兩人一起扭頭,死死盯著告解廳。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。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,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、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。
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,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,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,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。這充斥著驚險、刺激、死亡與絕望氣息的畫面,即使脫離F級世界,放在E級甚至D級世界中,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彩!
直到他起了卦,搖起銅鈴,陰陽眼穿透迷霧,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。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。
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。
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,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。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,反正也礙不著什么,傻著就傻著吧。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,雙開兩條腿,步子邁得飛一樣快。
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,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。
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,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。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。
他竟然還活著!
“我我我,我看過三次。”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,“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。”玩家們一路走來,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。
“真是太難抓了!”林守英一點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,其最主要的一點便是,靠近林守英時,玩家們不會掉san。
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。
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,像是在喃喃自語:“這么多,人數應該夠了呀……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?”他只要再找個機會,繼續哄哄別人就行。
“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,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。”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。
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,遲疑著點了點頭。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,嘿嘿笑了兩聲:“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,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,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。”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,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“好臭”的8號玩家,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。
蕭霄不得不睜開眼,迷茫地望向眼前。
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。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,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,眉眼清澈,神態隨和,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。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,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。
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:“怎么會團滅呢?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,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?”
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。一片寂靜中,青年突然開口。神父掀開布簾,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,伸出了他罪惡的手。
也只能夸一句命大。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。
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,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。“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,在不遠處跳啊跳。”
玩家們:“……”房間一角,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,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,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。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,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,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。
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,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。四人一拍即合,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。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。
長什么樣子?唔……想不起來了。秦非笑得眉眼彎彎:“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……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。”
“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,費了半天功夫,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?”三打一,就算6號再牛,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。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!
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。這個里面有人。
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、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,一切都還未可知。臺階上,地面上,墻面上。剩下的則很明顯了。
作者感言
不見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