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,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。”導游說罷,在義莊大門邊站定。鬼女點點頭:“對。”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。
觀眾們沒有看錯,村長的確是懵了。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,被無數倍地放大,再放大,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,黑洞般的漩渦,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。
很奇怪,一般來說,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,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。神像有大有小,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,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。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。
“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。”
“誒,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。”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。林業沒有回答他,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,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,指向了秦非的背后。
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,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,結果失敗了。“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。”
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。三途說了這么多,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,至于秦非,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。凌娜道:“我記得,在祠堂里,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,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。”
他說什么,你就偏不說這個。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,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。甚至很有可能,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。
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。
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,示意秦非閉嘴。
但這畢竟是團賽,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,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?
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,秦非不著急,干脆走過去,拍了拍蕭霄的肩:“嗨。”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。
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,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。
他們是新手,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。但眼下,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?
蕭霄:……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,他遲疑片刻,貓著腰,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。
……“14點,到了!”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,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,但顯然,他并不弱。
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?秦非:“因為我有病。”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,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。
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,所過之處,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。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,林業驀地睜眼,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。
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。
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?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,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, 衣袂翻飛,在風中咧咧作響,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。
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,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,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,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:有一只冰涼的手,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。熟悉的人,熟悉的音色,熟悉的開場白。
這樣看來,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,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、精神崩潰而異化,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。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。
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,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,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。
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,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,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,隨手按了個110。
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,遲遲不敢下定論。“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。”可憐的道士發問道,“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?”這一次,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?
很可惜,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,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。
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。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。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,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!
秦非可以確定,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。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。
在蕭霄看來,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。秦非搖搖頭。看啊!
“一,湘西地處偏遠,山路難行,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,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,切勿獨自一人行動。”
作者感言
如此一來,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