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,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。就算他再怎么特別、再怎么突出,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,也只能是十死無生。“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,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,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。”徐陽舒苦著臉道。
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,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,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,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。
“還好咱們跑得快!”蕭霄回頭瞥了一眼,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。秦非伸手接住。
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:“你剛才那樣說,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,好提前拿走那本書?”但下意識的,如同鬼使神差般,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:“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,他受到了精神污染,現在需要休息,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,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。”
“可惜,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,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,他太裝杯了!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。”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,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。
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,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,何樂而不為呢?
還有那個秦非——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,就忍不住咬牙切齒。
秦非:?
……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,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,不由得頭皮一麻:“你棺材里怎么有血?”
“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,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。”
不過事已至此,人都已經來了,也不可能再退回去。死得不留絲毫線索,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。一種十分奇異的、軟而黏膩的、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,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。
有其他靈體一臉莫名其妙詢問他們:“發生什么事了?你們到底在唏噓些什么啊。”
窗戶沒有開,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。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,“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”,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。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,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,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。
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,能夠讓其他人、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。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,程松主動開口道:“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?”
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,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。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。祈禱完畢,她大手一揮:“把他帶去懲戒室!”
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,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。總之,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。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,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,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。
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,但,為了保險起見,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:“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?”大約過了兩三分鐘,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.5倍的語速說道:
“祂”這個字眼,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。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。
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,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。
“我說到做到,一定不會食言。”從臥室窗子向外看,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,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。那靈體總結道。
活人身上有生氣,看不見鬼門關,走不了黃泉路,自然,也到不了三途河畔。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,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。可環視四周,哪里還有路呢?
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,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,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。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: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。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。
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,露出內里猩紅的肉,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,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。也太會辦事了!
秦非從床上起身,給他開了門。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,此時此刻,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!自己有救了!
……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,但很顯然,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。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,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。
本場直播結束,秦非肯定就能夠離開體驗區,升級為E級主播了。“而且……”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,抬手摳了摳下把,“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,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,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。”秦非坐在沙發上,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, 背脊依舊挺直,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。
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,皺眉道:“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,就算能撐過這關,也……”
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,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:“好巧,您怎么在這里?”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??
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,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,那就非常不妙。
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,那,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?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,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,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,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。祂的態度十分和緩,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: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。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,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。
作者感言
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