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,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。”
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,但他真心沒想到,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。
秦非順勢站起身來:“已經沒事了。”
“你聽。”他說道。但。
秦非都有點蒙了。
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,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,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“王明明”的身份;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:“嗯嗯,沒事,想不起來就算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,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。他側過身,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。
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:“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,是出了什么問題嗎?”壯漢臉色青白,大口喘著粗氣,儼然恐懼到了極致。
三途腳步一滯,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。不知為什么,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。
不是蟑螂,也不是老鼠。地震?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?
“主”能看到、能聽到,他無所不知。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,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,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。
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,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,那大概就只有“溫潤如玉”能夠將他囊括。
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、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!“團滅?”“有……”什么?
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,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。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,灰塵四溢,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。
“那……導游?鬼女?”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。
話說得十分漂亮。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。
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。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。蕭霄閉上了嘴巴。
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,紛紛低垂著頭,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。
“你這個、你這個——”女人幾乎失語了。但面前這個12號,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,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,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。蕭霄應了聲是:“哦哦,好。”
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,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。秦非是怎么辦到的?
鏡中無人應答。
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。
“林業?林業?”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。如此看來,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。
可卻一無所獲。
并沒有“點蠟燭”的動作,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,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。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,或許是想告誡秦非,這個村子,還有村子里的村民,都有問題。越來越近。
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,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,領帶夾锃光發亮,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。
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。光幕中,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。
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。“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,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!”分明是十分輕飄飄、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,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。
六口棺材離開義莊,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,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。
那就只有一種可能。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,嶄新,光潔,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,里面空空如也,像一顆透明的氣泡。
作者感言
來人似乎刻意放緩了步伐,可在極端寂靜的環境中,行走的聲音依舊異常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