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,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。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,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。
秦非由此,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。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,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,不由得后背生寒。
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,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。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。
可……
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,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。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。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。
秦非看著撅著屁股、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,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,實在無可奈何。兩條規則疊加,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,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。秦非心中一動。
這人也太狂躁了!“砰!”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,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。
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,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。
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。只是,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,秦非如此淡定,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。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,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!別人又不是傻瓜,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。
“你們聽見了嗎?”他問道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,愣愣地看著秦非。但。
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,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。他忽然覺得,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。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,更倒霉的還在后頭。
祭臺下,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。
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:“你是說,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?”
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,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。
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,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,可越是在高端局中,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,都會出手,去影響、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。見其他人在休息區內大肆破壞,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。
“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,主播的人格有問題。”誰知又過了一陣子,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。
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!第二種嘛……在短暫的安靜過后,秦非突然開口:“你家寶寶多大了?”
……他頓了頓,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:“所以,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?”他當然知道,秦非既然問起了“鏡子”,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。
正在直播的畫面中,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。緊接著,在眾目睽睽之下,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。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。
告解廳外,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、6號暴力狂、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,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。
“嘿,主播還挺聰明的,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,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。”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,臺上空無一人,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,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。
“砰!”
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,秦非能夠確定,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。
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,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。
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:“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,又是什么意思呢?”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,手邊放著一盤瓜子,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,口中喃喃自語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,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,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,他就死定了。
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,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。“社區工作人員?”蕭霄一愣,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,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?
“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,那出口在‘祂看不見的地方’,意思是不是,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,就能離開迷宮啊?”再說,現在所有人都知道,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,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。
總之,在這十五年里,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、療養院、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。果然,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。
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,意義就完全不同了。
抖得像篩糠,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,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。
作者感言
【抓鬼環節剩余時間:15分鐘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