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號似乎也是這樣,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,鼻尖不斷聳動著。
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,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。而可惜的是,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。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。
不會真的追來了吧?
秦非心中越發篤定,隱藏身份這種東西, 或許不止他一個,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。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,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。
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。
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,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。
不遠處,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。走廊光線昏沉,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,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,眼神專注平和。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。
這下,他更跑不動了。
“為什么?”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、雜志和手辦,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,像是校服。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?
鬼火倒是挺有興致,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。“我找到了!”
“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,不然……”她十分嚴肅地叮囑。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,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,于是繼續搭話:“我叫蕭霄,你叫什么?”
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,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,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。
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,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,一把握住門把手,猛然用力拉拽。不知怎么的,撒旦看著他的動作,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:“……你到底要問什么?”“噠。”
D級玩家若是在生活區租住獨棟別墅,可以隨行攜帶一個不限等級的玩家進入,秦非現在積分多得是,大可以肆意揮霍,蕭霄因此跟著秦非享了一把福。
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,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。
但現在,這些血跡都不見了。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。這特么的,居然還是一根電棍。
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。
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,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,轉而放慢了步調,跟在秦非身邊。
對方拒不配合的模樣,讓程松不禁皺起了眉頭。
“還有,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。”
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,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。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,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。
但若是要走,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,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。
有東西進來了。秦非望了他們一眼,沒再多說什么,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:“回吧。”話題五花八門。
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。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,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。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,起身走到義莊門邊。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,笑容依舊溫和有禮。長條沙發上,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,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。
他的臉色難看,補充道:“被油炸了。”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?
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,由于移動速度太快,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,只聽見幾聲驚呼,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。他驚愕地回頭,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。傀儡頓時閉上了嘴。
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,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,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,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。
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,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。他頓住腳步,卻沒有回頭——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,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,“回頭”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。“篤、篤、篤——”
有小朋友?此言一出,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。還吃什么送別宴,斷頭飯還差不多吧。
作者感言
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