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:“不要擔心,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。”在拐角之前,秦非突然停住腳步,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。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。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,可窗外黑霧彌散,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。
他吞了吞口水:“秦大佬,我們……”
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,屁的真本事都沒有,當時就被嚇傻了。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。
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:“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,就拿著看一看。”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,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,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。有人曾經說過,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。
經歷太多次,他已經習以為常,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,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。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,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,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。
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,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,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。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。
放眼望去,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,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,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。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,小聲道:“他吃得也太多了。”
“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?!焙团暠娙?時使用的兇惡眼神不同,修女看向秦非時的眼神可以說得上是空前溫柔。
這幾年間,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。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?!昂?止是背下來,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……”
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,這次天黑外出,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。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,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: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,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,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。誠然,僅憑他一人之力,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。“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。”
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,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。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。規則世界就是這樣,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,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。
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,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。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,反應會變得很快,即使不需要手語,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。秦非眨眨眼。
“以己度人罷了?!币粋€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。
“他發現了盲點!”
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。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,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?起碼不想扇他了。
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,會暴露自己的行蹤,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。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,沒人在屋里偷看,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,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,令人完全忽視不了。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,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。
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,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。但這畢竟是團賽,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,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?
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。
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:“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?”秦非抿唇,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:“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,幫他們帶了會兒路。”
他倒要看看,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?!?你、說、錯、了!”
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。
秦非:我敲敲敲敲敲……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,沾滿血污的臉上,神色冷戾而又癲狂。
他媽的,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。
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,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,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。
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。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,語調緩慢地開口:“各位旅客好,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,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,從明天起,除集體活動時間外,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。”三途神色緊繃。
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。
“咔噠?!币宦暎谟忠淮尉薮蟮淖矒袅ο?,棺蓋裂開一道縫隙。
“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?!背?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,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。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。
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。
作者感言
玩家們似有所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