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微垂著頭,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。
所以15號特意出來,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?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,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?
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?!尽妒朐骸犯北境晒ν?關——積分200】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,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,依舊是“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”。
秦非的神情嚴肅,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:“王明明同學……”
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,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“老婆”、“老婆好帥”、“老婆好聰明”洗了一下眼睛,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。秦非點點頭,他微笑著望著艾拉:“嗯,我們還會再見面的。”
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,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。
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,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。為了生存,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,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。
很快,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她向后退了半步,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,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。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,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,不屑地“嗤”了一聲。
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。
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,神色平靜,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。
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:“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,你快松開我,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!”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,是希望今后某一日,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,將這門手藝撿起來。秦非清了清嗓子,試探著和手打招呼:“嗨?”
“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?!币簿?是說,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。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,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——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。
看他如今的模樣,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。“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?”
在驗證完身份后,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。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,又越來越輕,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,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。不得不說,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。
而之后給6號幫忙,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,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,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。
告解廳前,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。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。“嗯吶。”
“哼。”刀疤低聲冷哼。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,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。
毫無疑問,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。眾人再次圍坐一圈。
秦非無辜地眨眨眼:“我可沒有騙人,我說的都是實話。”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、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,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,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,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。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,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“大鬼”、“厲鬼”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。
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,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。
無人回應。
“難道你在亂葬崗時,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?”
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,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?,F在,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,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。
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。蕭霄: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,但他沒有證據。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,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。
“我和弟弟來的時候,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。”可他不是昏迷了嗎?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、與活死人無異嗎?修女點點頭:“嗯,就只有這些了,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,我可真是吃不消。”
蕭霄聽得瘋狂眨眼。
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, 也顧不上多問:“可以可以,我當然可以, 走,我們馬上就走!”
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。
“你們做得非常好?!毙?女滿意地點點頭。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,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,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、陣腳大亂。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,很奇怪,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。
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!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,直接邁開長腿,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。
作者感言
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