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,強(qiáng)忍著臭氣,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。實話說,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。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,再差的結(jié)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。
在如此高強(qiáng)的運(yùn)動下,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,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。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,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,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,始終一無所獲。然而背地里,大家都稱呼他為“比怪物更加變態(tài)的玩家”。
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,她腦海中最先運(yùn)行的邏輯,依舊是“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”。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(yīng),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,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:“你們等著看吧,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。”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。
秦非坐在他斜對面,同樣也沒能躲過,溫?zé)岬囊后w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,他屈指輕輕蹭去,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。
秦非雙手抱臂,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,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(rèn)識的臉一樣。黑水晶也是水晶嘛!
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???特。
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?再說了,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(guī)則,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,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,簡直有素質(zhì)得不行。
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,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,不屑地“嗤”了一聲?!按_實沒有?!鼻胤前矒岚闩呐氖捪龅募?。
鬼火伸手一推,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(jìn)房間里, 然后反應(yīng)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。
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,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。
秦非清了清嗓子,試探著和手打招呼:“嗨?”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(xiàn)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。
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,只剩下了華奇?zhèn)ヒ粋€人——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。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。談永:“……”
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,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。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,也的確調(diào)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。
不得不說,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(shè)實在好得出奇。
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“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,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”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、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。面前,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,終于驀地消失不見。
“嗯吶。”“確實。已經(jīng)開始喉嚨發(fā)干了?!?/p>
木屑飛濺,木板四分五裂。
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(huán)境,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。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,反倒將門賭死了。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,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,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,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。
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,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“大鬼”、“厲鬼”之類的代名詞聯(lián)系起來?!霸?說。”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。秦非眉眼彎彎,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,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:“嗨,早上好~”
當(dāng)時他還以為,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。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:“實在太可怕了!還好我跑得快。”
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,可惜現(xiàn)在沒時間細(xì)聊。甚至還出現(xiàn)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,無論睜眼還是閉眼、走動還是坐下,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,讓他去偷修女的……
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(qū)逐進(jìn)了囚室內(nèi), 在秦非的特權(quán)光環(huán)下,三途、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,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。他笑瞇瞇的、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,緩緩開口道。
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,愣愣地看著秦非。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;“什么意思?聽你們這么說,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(xiàn)過嗎?”
他在屋內(nèi)各處翻找著,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。
修女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嗯,就只有這些了,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,我可真是吃不消?!?/p>
秦非不依不饒:“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,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,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?”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,并未向外蔓延。
薛驚奇話還沒說完,從人群中,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:
三人離開,室內(nèi)再度恢復(fù)安靜。
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,很奇怪,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。
從副本里出來后,林業(yè)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,可僅僅一天的功夫,垃圾站里就已經(jīng)換了個人。亂葬崗上,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,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,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,全然找不到機(jī)會碰頭。
作者感言
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