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跟你保證,這個副本只有死者陣營的玩家能通關。”
周圍沒有絲毫光線。秦非今天一整天都沒有進過洗手間,王爸王媽不清楚他是在外面時上過了,還是因為害怕鏡子才不敢進廁所。烏蒙忍了一下,沒忍住,小聲道:“我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了?”
下午已過大半,陽光終于不再熾烈得刺眼。這戒指這么神奇,還能隔空打電話?
在這樣的場景下,假如對面再來一只鬼怪隊伍的話……若說在場之人還有誰能夠保持平常心,也就只有那一人了。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行動。
因為天花板破了個大洞,他們能夠看見下方的面積更大了些,彌羊兩只手扒在洞口邊,望向監(jiān)控的目光銳利如刀。
那是一把銀灰色的鑰匙, 大概有手指長,鑰匙造型十分精致,金屬質地的鑰匙頂部雕刻成了一個立體的豬頭樣式。隨即。那玩家意識到,在雪山間不應該如此大聲喧嘩,趕緊捂住了嘴。彌羊揮手擺了擺:“不關你們的事。”
他們走了十幾分鐘,勉強走到了彌羊他們醒來的位置,但這里并不適合扎營,也并沒有營地存在的痕跡。這三個玩家分別是兩個D級和一個C級,級別不算太低。但面對眼前黑洞洞的、散發(fā)著難言詭異的大樓,三人依舊有些心虛。秦非的腳步停頓了一瞬,彌羊朝他望過來。
“主播搞快點啊啊啊——”“不過主播問的問題,我也很想知道,這個高級游戲區(qū)到底難不難啊?”
這是……什么情況?他們明明是被副本臨時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,可他們對待他,就像對待自己的固定隊友一樣。
但薛驚奇的那些隊員卻好像對他死心塌地,并且對他做出的任何決策都沒提出過半點異議。“然后呢?”他啃著胳膊含混不清地問道。
可現(xiàn)在,彌羊硬是跑出了一種一往無前的無畏姿態(tài)。玩家們望向彌羊,彌羊便下意識地望向秦非。
秦非現(xiàn)在已經徹底認定,這個該死的規(guī)則直播,本質上就他媽是一場跑酷游戲。“掉頭,回去吧。”聞人隊長的聲音中隱含著疲憊。青年輕輕旋轉著指節(jié)上的黑晶戒指,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垂落,遮住眼底思忖的光。
全軍覆沒。玩家們要想知道前兩天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,必須想辦法找到別的NPC才行。就像一個巴掌狠狠扇在臉上。
這一次卻沒能成功擊中雪怪。“抱歉,親愛的動物朋友們,這里播報一條特殊通知。”
秦非沒有被他嚇到,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著寒冬臘月的霜雪,僅僅掃上一眼,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。
在唱完生日歌、切完蛋糕以后,秦非終于開始了他本場表演的重頭戲。轉頭向后是不可能的,除非他們想直接被鬼踩扁。
“你們大半夜不睡覺,站在這里在干什么?”秦非沒有給薛驚奇留太多發(fā)呆的時間。突發(fā)雪峰因此驚慌失措地沖出營地,行為邏輯上也非常合理。
“都這種時候了,還講究什么啊,當然是誰會誰來!”
秦非拐過一道走廊的轉角, 兩腿邁得快晃出殘影,百忙之余竟還有閑心抽出空來,舉起右手朝著虛空處揮了揮。
段南非常憂愁。
【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二階段隱藏任務:尋找余阿婆隱藏在社區(qū)中的祭壇!】對面,如同一座小山般壯碩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。
……“靠,所以系統(tǒng)是想讓菜鳥去送人頭?有夠黑心,不過我喜歡。”“好感度達到臨界值以上的NPC,都能算作被攻略成功的NPC。”
攥著衣角的手指又用了點力,好像生怕秦非會跑掉似的。“下山,請走此路。”
孔思明的臉色變了又變,想到秦非的巴掌,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。秦非給了他一個“你沒長眼睛不會自己看嗎”的眼神。秦非明白了:“所以,那位勘測員是覺得,他在雪山中的離奇經歷,和當地‘神山’、‘祭祀’之類的傳說有關?”
作為這一切的禍亂之源,秦非依舊十分淡定,似乎完全沒有將這些事放在眼里。“噗通——”是迎面而來的狀態(tài)。
否則,不管是A級玩家還是公會會長,都不可能動得了規(guī)則世界中任何一個官方NPC。身后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,人類的吐息噴灑在秦非耳后的皮膚上。不知道彌羊還在不在王明明家門口,秦非打算提前回去看一眼。
好的道具都是玩家們自己從副本中帶出來的。
前面是轟隆隆不斷運轉的絞肉機, 后面是插滿尖刀的監(jiān)視器,林業(yè)走也不是,停也不是。
那是一個人。一條大路貫穿前后,道路兩旁,每隔幾米豎著一支燃燒的火把。
玩家們在提到關于“副本”這類詞匯的時候,為了避免被孔思明聽到,全都將聲音壓的很低,像是一群地下工作者悄悄接頭似的,交談得格外辛苦。
作者感言
后面的玩家勉強打起精神加入話題:“會不會是遇到了雪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