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,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。
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,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。
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,但仔細看去,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、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,都有所不同。還是NPC?
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,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。望向虛空中,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。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,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。
“你們是想破壞村祭?”一旁,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,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。
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,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,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、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。秦非瞥了蕭霄一眼,沒有說話。
最起碼,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。
自己有救了!
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,也不是不行。“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?”兩人站在人群邊緣,神色莫辯。
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,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。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?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:“看就看!”
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:一旁,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。
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,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,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。
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,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。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,女玩家們失聲尖叫,連滾帶爬地后退。救救我……
這一次,司機終于有了動作。但,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,那又如何呢?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。
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!
除了這些之外,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、面部的表情、看人的眼神,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。總會有人沉不住。
然而,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。甚至還有一些玩家,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,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。赫然是一大群僵尸!
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,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,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。
“誒,誒?別走啊!12號什么也沒做啊!”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,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!
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,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。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,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。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,他愣怔片刻,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:“喂……”
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。秦非眨眨眼,沖那些人笑了笑:“他可真容易生氣呀。”“這樣啊……”秦非若有所思。
認對了,怎么還是死了?
……說著他一攤手,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:“弄壞東西是血修女,又不是我,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。”三途也無意多摻合。
在規則世界中,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,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。
然后就是10號玩家——也就是蕭霄。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:
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。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,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。
半透明,紅色的。
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。呼吸困難,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。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,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,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。
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。
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。但所謂“天賦就是攻略npc”這一推論,不可能成立。“啊、啊……”
作者感言
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,撬了半天,連絲縫都沒撬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