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心城中的NPC和副本里的不一樣,雖然態度冷漠,可卻極少有主動挑釁的。月亮已經高懸掛在了頭頂,太陽卻依舊垂在西方的天際線旁,一寸一寸,緩慢挪移著它金紅色的龐大身軀。與其說是登山日志,這倒更像是一個日記本,里面的內容從1號社員大一入學加入登山社團開始,雜七雜八寫了許多。
那個玩家不知道還有好幾個和他一樣拿到了居民身份的人,還以為自己就是獨一份,是這個副本里隱藏的重要線索人員。他說的是格林童話里很有名的一個故事,兄妹倆被惡毒的后媽騙進密林深處丟掉。【倒計時:10min】
刁明從昨天被秦非從密林里撈回來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,直到早上日出后狀況才稍微好轉。少年看上去至多不過十五六歲模樣,身形瘦削。不然他就要昏過去了。
房間想下的甚至不是五子棋,而是那種用X和O作為棋子的井字棋。可身為一個玩家他心知肚明,除非升到S級,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深一層的隱秘。“哥們兒你還記不記得,你兩分鐘前還覺得里面這兄弟聽不見你說話呢,現在你怎么能聽見外面人的聲音了啊哈哈哈哈!!”
“上山時不也是這樣嗎,我們明明是沿著正確道路走的,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地圖上所指的地方。”
“這應該可以登上副本的新奇死亡方法記錄了吧!”
段南一把按住他:“哥們,你別動了。”
“就是大二的時候,社團活動時,社長給我們講過的雪山鬼故事啊。”難道說,這游戲無論輸贏,玩家都必死無疑?忽然被這么多道奇怪的眼光注視著,崔冉卻像是渾然未覺異樣,她一步一步走下階梯,來到薛驚奇面前。
谷梁壯著膽子,伸手戳了戳尸體的臉。
這還找個屁?
頂著一張僵硬慈祥阿姨臉的青年, 呆滯地站在那里,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:余阿婆并不清楚封印之海中發生的種種,她一門心思在狼人社區內制造慘案,為的就是能夠解救她敬愛的邪神與水火。他并不急于進入房間贏取彩球,反正他有自信,不論今天拿到多少球,那被末位淘汰的10%的名單中肯定不會有他。
他為什么會認為這是一樁無需在意的小事,因此隨手打發了兩個最低等級、連自我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失去去的傀儡盯梢?“……行。”彌羊深深吸了口氣。
然后,他就看見,一道熟悉的人影從房中走了出來。
他被鬼從18樓一直追到1樓,追得腦袋都快短路,暈乎乎地回頭問秦非:“你不是說你有辦法?”因為要進密林,玩家們又把登山繩拿出來了,密林的高度污染他們已經體會過一次,不敢掉以輕心。反應過來以后, 連忙跟著往這邊趕。
“已全部遇難……”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接觸到其他玩家搶破頭也接觸不到的核心秘密。他們被困住,這個通風井口打不開了。
——有人將一層東西,一層摸起來毛絨絨的東西,縫在了秦非的脖子上,那東西包住了他的整個臉和頭。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,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。“就是這一間。”老虎態度十分積極,搓著手介紹道。
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,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。“雖然規則第二條說了,我們應該盡量避免在夜間出行,但假如我們繼續在這里呆下去,被密林包圍是遲早的事。”
還有鴿子。他是一只老鼠。門上掛了一把拳頭大小的鎖。
彌羊:“?”這算什么問題。
是斗獸棋啊!!他的語氣輕描淡寫。雪山雖然依舊冷得驚人,但起碼他們的腦子是清醒的。
深坑邊傳來烏蒙壓低的喊聲,他似乎還不太習慣在水中說話,話語間帶著嘰里咕嚕冒泡泡的聲音。他有片刻失語。“臥槽,怪不得NPC要炸毛!”
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,像一根木樁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。
沒能拿到任務分的玩家,本就大多都是行事比較保守、相對膽小的新人,被他這樣一慫恿,又有好幾個人遲疑著站到了他的身旁。崔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瞬,在場玩家們全體沉默下來。
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, 一副強行挽尊的心虛樣子。菲菲公主絕不會承認,他已經開始壞心腸地惦記起了母上大人的物資,笑意盈盈地開口:對面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熄滅掉的燈一樣,瞬間黯淡了下來。
“可以。要不要出去進行夜間探索的最終決定權在你們手里,我沒有權利多做干涉。”
“然后。”秦非的目光淡淡掃過他的臉,“你細品,有八寶粥的味道嗎?”
獾長長嘆了口氣。
每隔一段時間,勘測員都能夠從照片上發現新的細節。“主播牛逼!!”那只眼睛又一次出現了。
秦非卻并不認同:“你看孔思明手機上的時間。”“救命救命,好想告訴他們啊, 太有意思了!”秦非大致上能猜出他們的計劃,現在走廊上的人雖已很少了,可每經過幾條分支走廊,總還能遇見那么兩三個。
秦非眉心緊蹙。這次烏蒙眼疾手快,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件外衣,動作迅捷如閃電般朝著聲傳來的方向撲去。
作者感言
【首次觸發賭盤功能,并達到10萬金幣額度——系統提成獎勵積分1000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