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沒人再說話,室內陷入寂靜。
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,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?“嗨~兩天不見,過得怎么樣?”
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,除了背后那扇門,再沒有別的出路。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,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,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。
三途沉吟片刻,解釋道:“第一次上榜的主播,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,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。”
……你媽的,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。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,秦非十分“順手”地將胳膊猛地一抬。
“不用擔心,我有把握。”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。解決6號刻不容緩。
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,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。
它隱匿在黑暗中,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,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。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,四處招搖撞騙,勉強混個溫飽度日。
秦非若有所思。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,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,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。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,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,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。
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,按蕭霄的說法,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,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,儼然十分低調。聽見前方有腳步聲,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,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。鮮花,燭臺,刀叉,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?
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,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。
……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,幾人緊張了一會兒,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,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。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。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。
直到現在,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。所有人都自身難保,哪還顧得上別人?
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。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,穿著奇裝衣服,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,不由得一愣。“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,討好npc……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?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,就可以幫他做事。”
一號似乎也是這樣,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,鼻尖不斷聳動著。
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,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,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。村長眼前一黑,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。
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,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,將門關上后,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。
“二,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,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。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,請忽視;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,則為正常現象。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,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,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。”聽秦非這么說,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。
年輕人的睡眠質量,果然就是好,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。“快去找柳樹。”
“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?”老板肯定是鬼,任平指認得沒錯,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。
“我以我的信仰、尊嚴與人格擔保,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!”“不必為我擔心,醫生。”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——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。
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?
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,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,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。秦非抬起頭來。
既然是和鬼嬰相關,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,秦非不敢掉以輕心,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。
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,秦非瞟向她的頭頂。隨著好感度猛增,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,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,左右晃著腦袋,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。修女一怔,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。
“現在把電話線掐斷,副本還怎么繼續。”刀疤咬牙切齒,臉色都扭曲起來。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,還是他的玩法本身。又或許,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,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。
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。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。
“新NPC!太厲害了吧,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,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!”規則世界就是這樣,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,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。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,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。
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,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。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,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。“咔嚓”
作者感言
在工作與新認識的、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,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