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脆響。這哪里是“請”,分明就是監視。
“不要再躲了。”
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。
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。
他的話被“吱呀”一聲開門聲打斷。
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,朝祠堂方向走去。發展到后來,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,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。
“現在、立刻、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,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!”秦非驀地轉身,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,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。
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。在內疚的驅使下,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:“你一個人能行嗎?”薛驚奇被懟了,笑了一下,竟然也不生氣。
談永拉著臉,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,又向遠處走去。
沙坑邊,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。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,那眼神就像一把刀,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、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。這樣一來,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。
對于秦非來說,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。
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,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。
客廳里,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。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,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。
“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。”“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。”
下一秒,3號脖子一涼。
“我們是外來的鬼魂,聽說這里可以住鬼,特意過來投奔。”秦非語調舒緩輕柔,禮貌得不要不要的。
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,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。秦非停住腳步,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。
“等到今晚,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,就有好戲看了。”
“喂,司機!停車啊!”他沖司機吼道。“到了。”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。
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,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。
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,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,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。是徐陽舒動的手腳,還是副本動的手腳?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。
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,秦非思忖片刻,干脆闔起雙眸,靜靜地閉目養神。“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,這里太黑了。”或許,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,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。
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,一遍又一遍,不斷重復相同的話。“之前我們已經知道,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,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。”
3號。這樣一來,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,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。
秦非望了他們一眼,沒再多說什么,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:“回吧。”
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。
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,今早玩家們對于“早餐”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,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,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,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。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,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,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,各自不成氣候。
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,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,秦非卻無動于衷。
總而言之,他被困在了這里。5號打著哈哈,臉上堆起僵硬的笑:“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,別這么嚴肅。”
“真的好期待呀……”
作者感言
周莉在前一天,也就是9號那天,獨自上了托羅蒙德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