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。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。

“什么cosplay，我是Satan！偉大的撒旦！邪惡的魔鬼！”秦非垂眸，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。

窗外，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，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，終于轉身跳開。秦非：……

剩下6個，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。

“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，請務必隨時向我提。”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。

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，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。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，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，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。

“砰！”

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。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，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。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，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：“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。”

秦非驀然發現，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，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。

這個狗副本，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。MD，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。

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，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，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。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，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。

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，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，墜向墮落的深淵。

“唉，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，結果就這？”

“都不見了！！！”導游背后，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。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，那……

因為假如不隱藏，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，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。

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！

“你看到了。11號，你確實看到了。”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，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。

“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？”

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，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，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。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，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，但總的來說，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。他還要等鬼嬰出來。

果不其然，才走出幾步，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。三途沉吟片刻，解釋道：“第一次上榜的主播，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，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。”太近了，實在太近了。

假如硬要離開，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。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，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。

“終于落網了……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。”

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，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，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。“怎么樣了？”他問刀疤。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。

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，冰冷的機械音，消散在耳畔：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，但他一概不理，僅用微笑回應。余下兩人點了點頭，對此表示了認可。

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。

撒旦大手一揮，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，懸浮在半空中，片刻便燃燒殆盡。“你能不能過來一下？”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，雜草叢生，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，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，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。

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，秦非站在原地，抿唇微笑，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。“彈幕突然被屏蔽了，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！”

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，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。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：“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，我不介意的。”

……它想做什么？“系統！系統？”

秦非松了口氣。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。潮濕的霉味、血腥味、皮肉的焦臭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