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。從在副本中時,三途就已經留意到,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。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,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。
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,踉踉蹌蹌徑直向前,幾乎一路小跑起來。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,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,秦非卻無動于衷。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。
昏沉恍惚的視野中,那人以雙腳為中心,正在霧中一下、一下地搖晃著身體,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,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。什么情況?!看得出,她實在非常緊張。
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,大口大口喘著氣。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。劉思思說道:“下午回來時,我聽到旁邊的人說,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。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,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。”
彈幕中空空蕩蕩。身體依舊向前,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,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!
當然是打不開的。
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。在場眾人當中, 除了林業三人,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。
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,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。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,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,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,一臉驚慌失措,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?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?
發覺自己在做無用功,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,又開始比劃。“別發呆了,快特么跑啊!”
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,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,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——“去——啊啊啊啊——”
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,卻也沒有死。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,他還挺高興的。
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,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。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,11號和蕭霄一樣,都正待在房間里。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。
“臥槽尼瑪的,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!”“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,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,就覺得渾身發毛。”
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,青年的睫毛震顫,眼神閃爍,他磕磕絆絆地開口:她向后退了半步,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,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。
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, 一次又一次,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。當然,秦非想歸想,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。秦非:“……”
不僅是24號,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,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。
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,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。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,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。
而秦非也同樣疑惑:“這上面,不都是字嗎?”“好沒勁啊,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,唉,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。”
第55章 圣嬰院22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,也顧不上其他,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。
蕭霄:“……”帽子扣得太大,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。
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,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,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。
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,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。房間里太黑了,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。
片刻過后,一顆圓潤的、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。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。不知過了多久。
秦非目光閃了閃,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。
草草草!草草草草草草草!
“大巴車,是大巴車,!”林業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。“你也可以不死。”他不想死!他不想死啊!
不對勁。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,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,然后拿起聽筒,按下了外放鍵。那么,多出來的那個人,究竟是誰?
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??
蕭霄聽到這里,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。
……居然。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,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,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。在內疚的驅使下,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:“你一個人能行嗎?”
作者感言
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,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,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