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停住腳步,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。不過,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。但起碼,這里沒有神像。
撒旦咬牙切齒。“這新人是個傻X吧,自作聰明!”果不其然,才走出幾步,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。
“第六條,如果休息區的電燈閃爍, 請及時前往供電區修理電表,若電燈熄滅, 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, 否則后果自負。”
隨即他握住門把手,以一種十分扭曲的、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
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,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,將兩處死死隔斷開。
——除了每年七月十五。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,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,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。對于當前這個副本來說,前期收集到的信息,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鍵。
這話說得半點沒錯,光幕中,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,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。變得更容易說服。
那半張漂亮的臉蛋,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,表皮潰爛,露出猩紅的內里。
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,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。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。
“救、救、救命……”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,喃喃自語。
【7.成功,或是被它吞噬。】林業還沒緩過來,捂著嘴要吐不吐:“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,但是不知道為什么,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。”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,多一下少一下,已然失去了意義。
此時此刻,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。0號囚徒也是這樣。一餐飽飯,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
“沒有出息的后人,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。”鬼女飛身上前,指甲擦過秦非的臉,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,“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!”
唯一的可能就是,她的臥室里,同樣什么都沒有。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,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。
可憐巴巴的樣子,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。秦非幾乎不敢想象,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,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。
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。“怎么又雪花了???”秦非坐在沙發上,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, 背脊依舊挺直,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。
安安老師不想回答。三途還想說什么,最后又閉上嘴:“……行吧。”
林業眼角一抽。蕭霄有點懵,緊跟在秦非身后,行色匆忙間,他望著秦非的背影,總覺得少了些什么。
“不,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……”
玩家們見狀,心里皆是一沉。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。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,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,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。
秦非頷首:“你們先過去吧,我留在店里。”他倒要看看,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。
他是真的,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。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,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。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,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,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。
“話又說回來,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?”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,有一條商業街,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,飯店、理發店、寵物生活館、按摩館……等等,應有盡有。
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。“早一天出副本,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,就能早一天升級,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。”
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,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,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,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。他媽的,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!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。
當時秦非中午下班,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,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,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。
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“夜不走單”的規則,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。即便如此,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,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,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。秦非干一行愛一行,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。
他是突然聾了嗎?
看樣子,鬼女大概是玩夠了,準備收網了。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,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,裂痕如蛛網般蔓延。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,神色平靜,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。
“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,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,進行對抗賽。”
作者感言
對于秦非而言,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,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