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一片的廂房中,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。箱子里,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。
秦非又笑了笑。
“焯!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?”他已經徹底發現了,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,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、平易近人,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。“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,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!怎么辦?我不能自拔了!!”
“?虎狼之詞我愛聽。”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,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,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。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,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。
看樣子,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。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,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:
撒旦松了口氣,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,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。
他似乎想到了什么。“可以的,可以可以。”
但漸漸的,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,只有蕭霄,半點沒受影響。
蕭霄連連點頭。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,空氣渾濁而冰冷。
房間一角,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,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,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。
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,有人去挑選床位,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,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。現在看來,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。
緊接著,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。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,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,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。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,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,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。
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。林業不知道。
那些大公會控分的方式,就是讓他們的人不斷地將積分兌換成其他物品。只要積分永遠不達到累計的下一個階段,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個級別的世界。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,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。
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,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。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,猛地向外撕扯,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。現在門打不開,要么是他鎖的,要么,就是他在說謊。
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,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。
蕭霄人都麻了。
他伸手,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,探了探他的鼻息,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。鬼女十分大方。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,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。
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,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。
再醒來,就是三天前,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。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,模糊一片的視野中,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。小蕭:“……”
清澈的目光溫潤,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。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。……
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。“尊敬的修女!”6號上前兩步。
鬼女抬起手,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,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。
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,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,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。又或者,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?
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,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,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,難度還挺高。
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,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,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。刀疤不耐煩地打斷:“說說他的臉。”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,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。
……
那天,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。難道他沒有發現嗎?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,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。
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。秦非看了鬼嬰一眼,邁步踏入樓內。
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,試圖掙脫那股力量,卻始終徒勞無功。
作者感言
秦非從走廊這端一路走到那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