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。
林守英死后,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。
秦非當然不是妖怪。
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,壓低聲音道:“這里人太多,我們去別的地方說。”蕭霄明白,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,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,但不知道為什么,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。
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,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。
就在剛才,他們只差一丁點,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。他忽然覺得,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……好像還挺酷?
“你來了。”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,尾音略有些沉,像是和緩的琴音。可接下去發生的事,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。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,反應慢到令人發指,良久,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,搖晃著腦袋,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,石斑也緩緩退去。
撒旦:“?”秦非訝異地挑眉,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?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。
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,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。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,不太妙的是,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。
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,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,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,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,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,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。自此,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。符紙、朱砂(用以繪制聚陰符)、銅鈴、官袍、人血……
“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。”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:“唔,我想,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。”“也是挺不容易,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,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。”
看樣子,鬼女大概是玩夠了,準備收網了。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。……頭好暈,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。
離開炒肝店后,三人在社區內穿行。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,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。
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,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!
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,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。
“很多很多,數之不盡。”
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,那兩人并不弱,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,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!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,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。
秦非覺得,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。
等那身影越走越近,秦非終于看清。
“完全可以,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,不信的話,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。”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,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。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。
“快跑!”“你剛才說過的,大巴上的規則提示。”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。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林業沒有死,那么,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?
鬼火看著秦非,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。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,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,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。
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。可他不是昏迷了嗎?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、與活死人無異嗎?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:“哦哦,這樣啊,打擾你了。”
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,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,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,除了兩條腿,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。“說起來,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,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。”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,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。
近在咫尺!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,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,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。
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,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。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:“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,就拿著看一看。”
說著他打了個寒顫。
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:“實在太可怕了!還好我跑得快。”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。總而言之,言而總之。
“哎, 怎么回事?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!”說實話,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。
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,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,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, 想要提醒他。
作者感言
秦非就這樣,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