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,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。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,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,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。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!
看見的那一眼,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。
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,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,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。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,為了保險起見,幾人沒有離開廂房。符紙揭開的瞬間,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%驀地暴漲到了40%。
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,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。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。
事實上,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,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。“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?”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,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,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,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。
蕭霄頓了頓:“看來那個程松,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。”“孩子,你在哪兒?”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。
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!并且,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。
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。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:“明明呀,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,你當社區志愿者啦?”
至少今天,在這里。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,是絕對逮不到他了。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,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。
與此同時,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。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。
緊接著,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。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,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。
“不要進入紅色的門!”
說完,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。“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,也一樣不可能靠‘走’離開這個村子。”程松一邊說,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。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,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,憑一人之力,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。
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,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:
秦非說完,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。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。
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,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,神情十分放松:“我倒是覺得,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。”當他或祂得知,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。秦非聳聳肩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。”
這到底是為什么?6號恨毒了12號,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。“天……亮了?”蕭霄伸手,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,神色有些許恍惚。
“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,第7天晚上,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,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,活動結束后,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,辦一場送別宴,請大家謹記時間。”四面的墻壁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。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?!
老人剛才說,在守陰村,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,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。蕭霄:“……”
他可以確定,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,所謂的鬼打墻,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,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。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,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,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。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,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。
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,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。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,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,此刻一樣眉頭緊鎖,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。
哪里來的精神小伙。
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: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,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,非常強悍。孫守義回頭,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懶得再多說什么。
……不等秦非繼續問話,鬼女自顧自開口道:“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?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,自然,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。”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,緊接著,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。
主播在對誰說話?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,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。
“好像是突然出現的,剛才都沒有看見,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。”
這老色鬼。
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,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,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,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。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,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。
這話說得半點沒錯,光幕中,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,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。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。
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。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,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,膝蓋分明絲毫未彎,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。
作者感言
說起來,關于他的精神免疫,因為面板中寫了“系統統計故障”,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,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