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，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。

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，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，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，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。事已至此，說干就干。反正無法攻略，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，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。

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,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。這一次，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。他們不能再耽擱了。

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。當然不是。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，在不知不覺間，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。

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，不需要做隱藏任務，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。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，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。

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，眉心蹙起，耳尖泛起微紅，嘴唇微微顫抖著。

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，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，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。

司機并不理會。

秦非繼續道。秦非留意到，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、走進過房間里的人。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，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。

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。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，秦非扭頭看過去。

炒肝店里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，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，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。蘭姆一個踉蹌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。

“不，或者說，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。”不遠處，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。

什么餓不餓的，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，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。不知怎么的，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，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。

秦非：“……”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，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。系統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則鏡頭，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。

實在嚇死人了！而2號在這個時候，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，又意味著什么？

在桌子上撞死的人，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？當然不是。

第三種，就是受污染的規則。

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。

不知從何時起，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，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，一邊喃喃自語，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，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。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。

污染源出現了。

再然后，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。蕭霄：“……”

“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，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。”

“我問你晚上吃什么？”青年神色平靜，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：

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，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。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？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，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。

人群中，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。

煙霧散去，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。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。難道，蕭霄說的是真的？

木屑飛濺，木板四分五裂。

“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，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？”

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。

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，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，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，那些靈牌都不見了，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，秦非皺著眉，警惕地打量著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