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魂都快嚇沒了。
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,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,內心積壓憤恨、逐漸變態。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,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: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,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。“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?”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。
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,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。避無可避!系統和鬼女口中的‘祂’,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。
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,導游遲疑了幾秒,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:“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,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。”至于那天賦技能——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,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。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,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,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,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。
秦非感受不到恐懼,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,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,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——
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,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。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,背對著他們,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,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。
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。
比起副本本身,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。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,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: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,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,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,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。
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,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,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。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。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。
她不可能吃了他的。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,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,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。“行。”秦非一口應了下來。
很快,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。苔蘚,就是祂的眼睛。
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,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。或許,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。蕭霄:“噗。”
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,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。頭大身子小,模樣甚至有點卡通,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,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。在某種方面,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,執拗到令人發指。
鬼女并沒有隱瞞,實話實說道,“你身上有我的味道,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——”
蕭霄搓搓手:“我就是想說,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,就叫上我一起唄?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……”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,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,他低垂著頭,身體輕輕發顫。冰涼的,濡濕的,像是帶著尖銳的刺。
他側過身,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。片刻后,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,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、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。
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。秦非:“……”
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,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。
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,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。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,是閃光的土豪金,異常耀眼,引人注目。
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,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。
還好他不會害怕,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,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。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。腿軟。
【恭喜12號圣嬰獲得:4積分!當前積分:18分!】與找出鬼相對應的,自然就是保護鬼——甚至是扮演鬼、成為鬼。
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,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。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,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,黑瘦佝僂,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。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。
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,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。
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,似乎很遠,又似乎很近。
“走吧。”秦非深吸一口氣,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。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,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:【小秦-已黑化】
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,這社區鬧鬼。“林業?林業?”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。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,房間面積不大,但生活氣息很濃。
“圣子降臨之時,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!”蕭霄無語了。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, “不放任何人進來”這七個字。
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,就是“在可控時表現正常”的副人格。在地牢中,他的囚房里,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:“你們怎么了?那些東西……有什么含義嗎?”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,腆著臉湊了上來。
“就在這個時候,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。”他任由看守們擺弄,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。徐陽舒肯定不對勁。
作者感言
16~23號,去掉死掉的20號,再去掉22號三途,也還剩6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