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人黎明取出底圖,眉頭皺得死緊:“樹形圖標旁邊有一個單獨的房子圖標,距離很近,密林神廟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打卡的第3個地點。”
“多了一個。”在場幾人中,除了秦非一開始就從王明明的褲兜里白拿了一塊以外,其他人都沒有找到陣營之心。然而就在回過頭的瞬間,有什么東西從他的手背上一竄而過。
在場眾人中除了彌羊以外,其他全都是中低階玩家。
“開始吧。”他說,巨大的頭套下方,一雙眼神色陰沉,“速戰速決。”余阿婆慌里慌張地沖向垃圾站。秦非還沒將筐子拿穩,下意識便要伸手去接,而陸立人卻已抽出兩只手,來猛力往秦非的肩上一推!
聞人黎明迅速警戒:“加快速度!”
他輕輕捏住戒指,旋了旋,卻沒能再得到其他反應。秦非道:“其實副本剛開始的時候,聽這個副本名,我還以為我們要玩的是狼人殺一類的游戲。”在各大公會和私人之間轉悠,承接各種殺人越貨的活計。
應或聞言,面色古怪地看了秦非一眼。根本沒人會愿意要他。
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將里面的人聲截斷,烏蒙側耳細聽,勉強分辨出一部分內容。
頭頂的歐式吊燈造型繁復精美,走廊兩邊竟然每間隔幾米就放著一張餐飲臺,上面有咖啡和果盤。既然有規則,那肯定就得按規則行事。
現在過來的應該是玩家,一旦他們翻過上面的坡,走到這邊來,只要一低頭就能發現秦非的秘密。以這種狀態,顯然不可能在副本中存活太久——雪山副本生活條件嚴峻,即使對身體健康的玩家來說,也同樣難扛。秦非坐在游戲房的書桌前。和房間中的無名小精靈下了十局井字棋。
秦非現在在中心城里高低也算是個人物了,蝴蝶通緝他的懸賞令還掛在服務中心呢。保安玩家戰戰兢兢地道:“保安巡邏守則上有一條規則,好像就是對應現在這種情況的。”也許現在根本不是12號。
聞人黎明唯一的祈求,就是希望死者陣營的任務別太難。下方還附加了一長短說明。
又有什么作用?這對秦非來說絕非有利的局勢。那兩個傀儡蹲守在角落,一看就在圖謀不軌,而當彌羊注意到他們后才發現,瓦倫老頭竟時不時偷偷回頭,與那兩人視線相交。
“這這這這……”聞人黎明直接驚成了結巴。
兩人在原地蹲了一會兒,見羊肉粉店老板沒有追殺過來,便又回到炒肝店去找鬼火和三途。
裝飾華麗的大廳中點著蠟燭,桌臺上擺滿高低錯落的精致甜點塔和酒瓶,西裝革履的人手持紅酒杯相互碰撞,仔細看去, 那手上卻生長著奇怪的、如動物般的毛發。而他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懷疑,正是因為他對著房門使出了天賦技能。現在,秦非仿佛走入了一灘沼澤,每邁出一步,他的整只腳以及大半腳踝都會陷入地毯中。
環繞在彌羊身周的空氣輕微扭曲。假如真的存在,它的限制能力又有多大?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,傀儡愣在哪里。
都怪他太不冷靜,太不小心。“誰家胳膊會有八——”刁明張開嘴無聲地罵了一句。
“……行。”老虎咬著牙應了下來。“都是被小秦帶跑偏了,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雪山本進行到現在,一個人都沒有被密林吞噬。”
暗處仿佛有一雙眼睛,正偷偷盯著玩家們的背影,沒人再開口說話,大家全都憋著氣奮力前進。按照秦非這一路打副本的經驗,頭頂標注著“不可攻略”字樣的鬼怪,要么是完全雞毛蒜皮、用來湊數的路人NPC,要么則或多或少,都對玩家包藏著一些惡意。在離開活動中心以后,秦非轉過身,皺眉望著那佇立在黑暗中的建筑物。
貓哥,這個古里古怪的稱呼是他們剛才商量出來的。兔女郎。
這個令五個人手忙腳亂的任務,突然變成了秦非一個人的表演。他們這一路見到的房間,顏色各式各樣,但大體上一共只有三個色系。秦非點了點頭,劃動手指翻閱著相冊里的內容。
而其他的玩家們,此刻則正在游戲區里忙碌。后面?只隱約聽見彌羊最開始的時候大喊了聲“寶貝”。
要知道在生存類副本中,玩家為了搶食物打破頭也是常有的事,像秦非這樣大大方方把物資讓出來卻連要求也不提的人,簡直見所未見。如果要用某種物體來類比他的臉皮,那大概就是十層防彈衣疊加的強韌度。
再轉身向后看,身后卻空無一物,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。下一刻,隨著金紅色的朝陽越過地平線, 夜間狼人殺模式徹底結束。實在令人大跌眼鏡!
在薛驚奇好不容易安撫好其他玩家的情緒后,老頭依舊在持續不斷地作妖。
“我、我、我之后一定改!”他目光熠熠地看向秦非——一如既往地完全不給其他玩家眼神。印泥鑰匙紙能作用在最簡單的基礎房門上,也就是副本沒有額外施加任何開鎖條件的門。
奧斯塔迪亞雪山是托羅蒙德雪山的影子。那張和雪一樣冷清的面容上顯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厭憎,但他還是抬手,指向左側的路面。玩家們大驚失色。
三途循循善誘。
抬起的手臂又被壓下。
作者感言
緊接著,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,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。